“既然人家給到這個信息,說明肯定是能找到的。”阿刁說道。
幾人回到屋內,商量著如何行動,對於夏子末,首先發愁的便是出京城可不是容易的事,北桑卻覺得既然抓捕遲炎攤到咱們的頭上,出京城辦案是理所應當的,大不了讓李衛出個麵便是。阿刁建議多帶些人手,沽族人狡猾得很,可不能著了他們的道。這一點深得月瑛認可,讓他們一到大涼州就跟沈薌彙合,說和羅家軍在一起就不要擔心了。
夏子末突然有了主意,笑道:“這趟行程少不了一個人,阿刁,你再跑趟包公府。”
阿刁立即會意,櫻花公主本來嚷著要去,她這一去,隨行護衛一定少不了,這樣不正好借他人之威,壯自己之膽嗎?
他這次是熟門熟路,櫻花得知夏子末要和她去大涼州,自然喜出望外,包營生雖有攔阻之心,卻無勸阻之力,自從她上次撞牆的那一刻,所有的強製手段都已失效。
一切都如他們預料的般順利。甚至都沒等到第二天,便急吼吼的立即出發了。
不出所料的,夏子末再一次被攔在城門口。
櫻花公主正和守衛吵架,其實,隻是一方的訓斥而已,她把守衛罵得狗血淋頭,似乎堂堂的皇子被剝奪進出城門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甚至傷害到了她作為友邦人士的情感。
夏子末這次並不著急,他是有李衛這張底牌的。但他樂意看到她在幫自己據理力爭,特別是,聽到她髒話連篇像糞水一樣傾瀉而出的時候,真的身臨其境的暢快,宛如一股膿瘡被人刺破了一般,又仿佛當你牙痛的時候幹脆再對著它打上一拳,以痛製痛,痛上加痛,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爽感。
守衛從頭到尾都是委屈和無辜的樣子。夏子末可記得之前被他攔住的時候,他可是異常囂張的。由此可見,這守衛還是有著表演的天賦的。
當他看到殷玉旗來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救星,比看到親爹還熱情般的貼上去,恭維又卑賤到骨頭裏,把殷玉旗從馬上請下來,本來他是彎著腰當馬凳的,殷玉旗實在不好意思享受這禮遇。
他難為情的向櫻花公主和夏子末致歉,不同於那守衛的卑賤之勢,而是友人間照顧不周的惶恐。仿佛自己有義務早早的在家門前等候卻因貪睡導致友人吃了個閉門羹般的尷尬。
櫻花公主早把氣對準了太子,這殷玉旗無非就是太子的爪牙,所以對他的這般客套不以為然,反而向他用力的白了一眼,白眼珠掙得過大把黑眼珠擠得無處閃躲,就快要突破眼眶飛出去了。
“我們能走了嗎?”她吼道。
城門大開,殷玉旗跟在一旁策馬緩行,這又把她惹怒了,“你跟著我幹嘛?看著你心煩呀,滾呀。”
據說吵架是開心到極度的另一種表達,如同滿鍋的熱氣必須要有一個出口。夏子末知道這一點,他勸殷玉旗先離她遠一點,讓她氣放完了再說。
殷玉旗有他的道理要講,“太子教令,須全程護送公主殿下和三皇子前往大涼州,以策安全。”
櫻花公主當然理解不了他心裏的苦,隻想著跟夏子末說話,幾次要夏子末坐到她的馬車裏,大庭廣眾之下,夏子末固然做不出這一點,即使私下那也是不敢的。當然這種事尺度是很重要的,他明白現階段與她適度的緋聞可是個好事情。
殷玉旗行到夏子末車邊,憨憨的笑說“你真好福氣。”
“我可消受不起。”夏子末說的倒是實話。果然,她已經閑不住了,從車裏出來,縱身上了一匹馬,大喊著:“夏子末,咱們來比賽。”
不敢吭聲,雙手不由自主的抓緊車弦,仿佛她要來拽他下車一般。
幸好她沒有再喊,一個人在前麵馳騁起來,這讓一旁的殷玉旗也鬆了一口氣,生怕她逮不到夏子末後讓自己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