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別說了,真的多想了,我家少主怎麼會在意這個呢,你還是安心養病吧。”沈薌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黃文朝拉著沈薌一道出了房間。
到了外麵,沈薌低聲道:“黃伯伯,我剛才看黃姐姐她的手——”
黃文朝連連點頭,止住沈薌,痛苦的道:“我都知道,這孩子心裏苦啊,我這做爹的真沒用,也不知道怎麼幫她。”他長歎一口氣,“薌兒,我看到她雖然累倒了,但是心情還不錯,這些天她的變化我也看到了,多虧了你,等她恢複了,你再辛苦多帶帶她,好不好?黃伯伯求你了。”
沈薌自然一口答應。
等黃文朝回了屋,沈薌這才和夏子末他們談起今天的事。原來,他們一早去州府田畝登記處,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一戶人家過來登記,兩人百思不解,連忙跑到村裏一家一家的催,結果這些村民支支吾吾的也不說為什麼,隻說沒空,不想登記了。這下把他倆急的呀,沈薌知道肯定背後是有人搗鬼了,但是究竟怎麼搗的鬼也沒法知道。她這個急的呀,東跑西竄的特別快,而黃千仞哪能跟得上,她又悶著頭不說,沈薌也沒想到顧及她,不把她累趴才怪呢。
夏子末聽她這麼一說若有所思的道:“日子是百姓自己過的,是苦是甜他們自己最清楚,他們這麼做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們都是從京城過來的,不管改良的好與壞,最後你們都會拍拍屁股回到京城去,剩下的一地雞毛還是要百姓自己來收拾,到時讓他們如何麵對這些惡霸,誰願意當這個刺頭?如果是你該怎麼辦?”
櫻花公主拍了拍手,誇他說得好。
沈薌身子突然搖晃一下,趕緊靠向牆,摟了下頭發,垂頭喪氣道:“真的是難呐,少主要是知道肯定也要氣死了。”看來她奔波一天,也是累了。
“誰要氣死啊,薌兒?”羅川平人未到聲先至,連殷玉旗也跟在後麵,他現在像是成了羅川平的跟屁蟲了。
沈薌簡要的說了一下情況,羅川平本想提起右手,結果突然想起右手掌還纏著布條,尷尬一笑,換用左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就這點小事是吧?你呀做事太急,事情沒辦成不要緊,把人家黃姑娘弄出病來怎麼對得起黃伯伯呀,她可是黃伯伯的心肝。”
沈薌低聲道:“薌兒知道錯了,好在黃姐姐現在已經沒事了。”
羅川平點頭說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沒事就好,你也累了,也休息休息吧。”
“可是——”沈薌話還沒說完就被羅川平止住,“飯要一口一口吃,這個仗不是一時半
會打下來的,有困難是好事呀,說明我們又多掌握到了一些情況,離我們最後的成功又進了一步,不是嗎?”
殷玉旗不斷點頭附和,木訥的表情映襯了他對羅川平由內而外的崇拜之情。
羅川平沒有打擾黃千仞,而是去了黃文朝房間裏,先是他一個人進去,而後是黃文朝勾著他的肩膀兩人笑哈哈的一起出來,“過段時間我一定要去拜見左丞相,一晃都這麼多年了,雖說京城也不遠,可就是一年一麵都見不到,不蠻你說,川平呀,我這人怕人說閑話,京城人多嘴雜,動不動上綱上線,怕呀!”
“黃伯伯,你這是和我父親一個脾氣,你們的關係我是知道的,就像你釀的酒,時間越長越香。”
黃文朝拍了拍腦袋,“啊呦忘了忘了,來人。”
一個下人立即跑了過來,“去,給我把窖子裏剩下的三桶酒全部搬到營帳裏去。”
羅川平受寵若驚又哈哈大笑道:“侄兒錯了,錯了,我本來隻想故意討你個幾斤喝喝,你怎麼一下搞這麼大,不合適,不合適,你還是留著千仞出嫁時喝吧。”
“別——別,幾斤酒哪夠你們那些大老爺們喝呀,聽我的,黃伯伯今兒特別高興,你們大夥兒去熱鬧熱鬧吧。”黃文朝酒未喝人已醉的模樣,感慨萬千又興致盎然的拉著羅川平的手,“千仞和薌兒特別投緣,這孩子呀我虧欠她,難得有這緣分,你可要多擔待擔待,有機會幫我也調教調教,伯伯不勝感激。”
羅川平笑納了這幾桶酒,順便誇了幾句黃千仞,兩人來到門口,卻見姚力帶了些人大搖大擺的從一丈之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