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道上,櫻花公主的馬車緩緩而行,夏子末在一旁策馬同行,車簾是掀開的,櫻花說起包營生多年前偵查敵情潛伏草叢中被蛇咬中屁股的糗事,兩人都哈哈大笑。到了城門口,都還停不下來。
那個瘦高個城門守衛是個小隊長,一看到他倆就頭疼,不快的道:“三皇子,你怎麼又出來了?有太子的手令嗎?”
“你們夏國的奴才都這麼狗仗人勢的嗎?”櫻花公主責罵道:“要是在邯國,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三皇子要陪本公主去後山,你確定要阻攔嗎?”
“公主殿下就別為難我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子他——反正就是太子不讓了城,我們也是職責所在。”
夏子末怒不可遏,跳下馬來就要去扇他,卻被另一個守衛攔住,“三皇子,跟我們當差的耍橫就沒必要了吧,闖關這麼多次了,這個門能不能出還沒點數嗎?”
“你個奴才在主子麵前這麼囂張的嗎?”櫻花下了車就扇了他個耳光,“本宮主今天就要跟三皇子出去。”
小隊長為難道:“要不二位稍等一下,我派人去請殷副統領過來?”
夏子末歎口氣,不情願的對櫻花說道:“要不咱們還是改日再出去吧,下次提前約好殷公子。”
“不行,我就想今天去怎麼辦?”
“要不你先去,我去找下殷玉旗。”
櫻花公主無奈隻得同意,還不舍的讓他快點兒,臨了又把幾個守衛臭罵了一頓。
看到她出了城,夏子末迅速回府,慌亂中差點摔下馬。推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沈薌,還有最想看到的那個人——南昇。
脫下外衣,喘了口大氣,坐了下來猛喝一口茶,想了想說道:“沈薌要不你回避一下?”
沈薌瞪了她一眼,“真是莫名其妙,故弄玄虛的,我還懶得聽呢,下次不要再找我。”一臉不開心的起身就走。
南昇一把拉住她,“我跟你一起走吧,我跟三皇子不熟,和他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
“行了行了,坐下來吧,真是怕了你,什麼事都要摻和一腳,這事之所以不想讓你知道,也是不想連累你。”夏子末歎口氣,對南昇說道:“她跟你說了沒?我想用你的人。”
“說了呀,關鍵你要做什麼。”南昇有點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是萬民會的嘛,人手多,我需要百十號人手,晚上幫我運點東西,手腳利落,嘴巴嚴實的那種。”
“人不是問題,再多也能找到。”
“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 了,我問你,如果我要轉移糧倉的大米,用什麼運比較好?”
“圖省事要快的話當然馬車最好了。”
“不行,我希望悄無聲息的完成這次任務。”
南昇琢磨一下道:“要悄悄的話,那得用板車,不過就有點慢了。”
“你們有倉庫供我放置嗎?”夏子末又問。
“要搬多大量?”
“量很大——非常的大。”夏子末低聲道:“大到可能夠京城的人吃好幾天。”
南昇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等下,你讓我緩一緩。”
沈薌這時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劫的——”
“別說了,你確定想知道細節嗎?”夏子末攔住她的話頭,從身上拿著那塊淡綠色令牌放到桌子上,“我沒有打劫,隻是做了筆交易,你們確定一下能不能幫我?”
南昇突然蹦出一個字:“幹。”
“等一下,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沈薌不明所以,總感覺這裏有很多蹊蹺。“雷默他人在哪裏?你是不是知道?”
“等下沈姑娘,讓我們先談正事。”南昇打斷她,“我是個生意人,萬民會幹的本就是劫富濟貧的買賣,不要說買,對有些人就是真的劫了又怎樣?”他越說越激動,“這麼大的買賣,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幹,什麼也別說了,幹就是了。”
“行,既然這樣,時間緊急,我就隻說重點了,我要在夜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批大米運到其它地方藏起來,你們要安排好人手,找好倉庫,不能露出任何馬腳,而且要在寅時之前全部完成。”
南昇搖頭,“不行,這麼大的量在京城藏不住,肯定露馬腳,需要運出城。”
“可是城門晚上要落鎖,怎麼出城?”
沉吟片刻,他道:“三皇子,以你目前的力量和資源,你根本玩不轉這麼大的買賣,既要運出去,又要藏起來,還要能在短時間內處理掉。更重要的是,這一切要在太子眼皮地下運作,要想不留下蛛絲馬跡,難度太大,與其這樣,不如我現在也跟你做個交易。”
夏子末正等他說這句話,“我洗耳恭聽。”
“你把貨全部給我,其它你都不用你管。”他手指沾著茶水在台麵上寫了個數字,“最後看能運出去多少,按這個價給你結。”
“這個價差不多是市價的七成。”夏子末微笑著說,“你這一刀砍得確實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