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我得幹多少活,冒多大——”
“停。”夏子末打斷他,“我沒說不同意,風險嘛,我懂的,沒問題,有銀子大家賺嘛,你要免費幫我幹,我才反而擔心呢。但是我得提醒你,銀子你既然賺了就不要虧待你手下的兄弟們,免得有誰不小心泄露點什麼就不好了。”
南昇站起來,“事不宜遲,我就出發了,我會給你辦好,不過,時間這麼緊,能運多少出去我還真不好說,隻能看造化了。”
把令牌交到他手上,“量力而行就是,安全第一。位置在莆巷,這個位置比較隱秘,知道的人很少。”
“我知道,之前曾是禁軍的第二駐紮地,三年前因為那次瘟疫就封了,在京城要找個又大又隱秘的倉庫,這裏太好不過了。”
“記得跟看守說是跛先生讓來轉倉的,切口是天雷滾。”
南昇正要接過,夏子末又補了一句,“我要派阿刁跟你過去,全權代表我跟進此事。”阿刁早已在門口守候,南昇一出門,他就跟了上去。
北桑道:“三皇子,這次真是好大的手筆呀,那需要我現在做什麼?”
“派些人手盯住巡防營,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另外隨時跟進阿刁那邊的情況。”
安排好這一切,夏子末有些疲憊的躺下來,讓月瑛重新泡了一壺茶,然後淡淡的跟沈薌說:“你怎麼還不走?”
月瑛生氣道:“薌兒不能在這裏嗎?幹嘛總是要趕她走?”
“你還沒說雷默在哪裏呢,他可是重要的證人,要不然又要功虧一簣。”沈薌大聲道。
夏子末懶洋洋的,“你問我要人算怎麼回事嗎?羅家軍這麼有本事,幹嘛跟我要人。”
月瑛都聽不下去了,“羅公子不是在大涼州還救過你嘛,能幫肯定要幫呀,你這樣說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出城了。”夏子末突然道:“確實是我幫他出去的,至於去了哪裏我也不清楚。”
“什麼?”沈薌跳將起來,“你也太無恥了吧,明知道羅府正在全力搜捕你還——不對,你騙我,現在全城都在搜捕,包括巡防營也在找他,他怎麼可能出城?”
“坐的櫻花公主的車,反正你愛信不信。”夏子末坐起來認真道:“我一個時辰前跟他做了交易,送他出城,他把柳幫的糧倉交給我,這麼大的誘惑你讓換作你怎麼選?”
沈薌氣得捶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月瑛過來安慰她,扶她坐下來,“再慢慢想辦法,既然遲炎都能抓到,相信雷默也一樣能抓到。”
“月瑛姐,他——他什麼人都能交易,一點原則沒有,一個無惡不作之人就這樣被他救走了。”沈薌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起來,“成天鑽在銅板眼裏,上次被遲炎害了一把他還不接受教訓,現在又搞些害人害己的事情,那柳幫的糧倉搞不好就是太子的糧倉,你說太子能放過他嗎?月瑛姐,這樣下去,你遲早被他害了。”
“行了行了。”夏子末拿出小冊子扔到台麵上,“看看這個,早就給你準備了,有這東西你還怕什麼?真是的,還說得沒完了。”
沈薌趕緊打開冊子看起來,一會之後破涕而笑道:“算你有點良心,這雷默還記得挺詳細。”
“看你這點出息吧。”夏子末得意道:“允許你們萬民會劫富濟貧,就不許我夏子末劫富——那個啥嘛?”
“萬民會那是真的在幫助百姓好嘛,光是我最近經手的都是好幾百兩銀子貼補進去了,你呢?全是自私自利好嘛。”
“我這次給了你們三成利,你剛才不也聽到了嗎?足足三成利。”夏子末說著又傲嬌的躺到椅子上,“夠你們養活京城的流民好久呢。”
月瑛喜笑顏開,上前給夏子末揉著肩,“好好,咱們三皇子是最厲害的。”
“現在還不知道南昇這小子辦事牢不牢呢,要是調不動這麼多人手怎麼辦。”夏子末又忐忑不安起來。
“你就放心他吧,他可比你靠譜多了。”沈薌說道:“剛才太子和我們老爺都已奉召去禦書房了,這次咱們這邊行動迅速,人證物證俱在,夠太子喝一壺的,我估計他最快反應也要到明天早晨。”
沈薌正要走時,夏子末讓月瑛跟著去羅府過兩天,“預防萬一而已,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就怕太子狗急跳牆,現在京城除了羅府好像沒有安全的地方。”
月瑛不依,卻被沈薌硬是拉走了。
入了夜,街上寂靜得很,夏子末沒有沒有踏進臥房一步,張媽在門口守著,一有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彙報,北桑每半個時辰派人前來報告一次動態,巡防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出動,白天緝拿雷默的時候他們本來也隻是做做樣子,到了晚上也是低調得看不到他們的聲響。反倒是羅府的府兵,兩三人一組,在各街道有條不紊的做著排查。當然,北桑也發現了有部分便衣的人跟著一起行動,猜測是部分羅家軍的正規兵力入了京,因為羅家軍在京城沒有執行行動的權限,所以才穿了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