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還是不相信我呀。”陵王歎氣,不過立即又道:“沒問題,我可以接受,我相信川平,但是父皇怕不會同意,軍權集於川平一身,已可與禁軍並駕齊驅,甚至以他們的戰力——”
景妍送來了點心,憂心道:“齊將軍這是在擔心什麼呢?難道怕殿下反手將兵權交於皇上嗎?”
陵王抬頭看著門外,若有思索,“這說起來話就長了,他不是不支持我,是不支持咱們夏家,當年父皇能登上大位,按理第一功臣應該是齊將軍,因為是他率領四大家族滅了前朝,他是帶頭大哥,而且滅的還是他齊家的天下,但是咱們真正感謝的卻是羅丞相,你說為何?”
“就因為當年齊將軍本來屬意羅丞相登大位?”夏子末當然也聽說了不少。
“他從來都不中意咱們夏家。”陵王苦笑道:相反,他甚至寧可支持殷丞相也不願意支持父皇,要不是左丞相執意相勸——“
“那為何他不幹脆自己登位?如果他是那個當仁不讓之人。”
“我猜想,他是個有潔癖的人,更是個苦行僧樣的人,他以正義之名親手滅了他叔叔的皇位,殺掉那麼多至親,或許不想落人口實,說他是貪圖皇位。”
“那羅丞相舍棄皇位真的是因為——”
“禍從口出。”陵王打斷夏子末的話道:“傳言聽聽也就罷了,人各有誌,好了不說了,咱們再等一等消息吧,相信這不是最終方案,父皇不會接受,左丞相應能判斷到這一點。”
幾人用完點心,禦膳房來了人,說是要讓陵王敲定一下齊將軍在行宮的菜品。
“你們先坐會,我去偏廳跟他們說一下。”陵王離開後,徐文昌忐忑的一人連喝了幾杯茶。好一會兒才想起夏子末的事:“你說有什麼事找我的?現在說吧。”
“現在是緊要關頭,你說要不要咱們幫著我大哥在朝中走動走動?”
“這你就不要操心了,這些事我會想辦法的,你隻要不給你大哥惹事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我知道,我現在手上有一些銀子,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這年頭辦事光靠嘴說是不夠的,得花銀子,正好我有呀。”
徐文昌吃驚又尷尬的重新審視這位眼前的三皇子,說了句你現在倒是有覺悟了。
夏子末又認真的低聲道:“我大哥自己出麵不方便,他自己又比較軸,你可千萬別跟他說這件事。”
“這我當然知道,太子一派,勢力盤根錯節,金錢確實是他開路的訣竅之一,但我們不能把自己唾棄的東西在有利於自己的時候拿出來用。”他看著夏子末失望的樣子,又說道:“放心吧,我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確有需要變通的地方,我會看著辦的。”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慎刑司的李大人,工部的劉大人相繼進了來,要在平時,這些人早被轟出去了,陵王對朝中人來往一向有所顧慮。今次隻是責怪道,“你們呀,總是這樣不注意影響,我要總是轟你們顯得我不盡人情,被你們說迂腐。”
李大人笑到:“可不嗎?殿下您就是迂腐,咱們有什麼可擔憂的,明人不說暗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在朝堂上怎麼說,在這裏還怎麼說。咱們擁護殿下是事實,人盡皆知的,不用藏著掖著。”
劉大人接著道:“可不嗎?咱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盼到了,來提前祝賀一下有什麼好回避的。”
“現在不是八字還沒一撇的嗎?”陵王安排座位落定,吩咐下人上茶。
景妍也親自上茶倒水,安排得忙而不亂,陵王府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以前的低調把堂堂的王府搞得跟冷宮似的,而她也由當初風雲顯赫的王妃變成了這幾年的寡淡和無人問津。好在她的涵養是一直在的,那是娘胎裏帶來的東西。
陸陸續續有一些消息從外麵報進來,大體是左丞相和齊將軍二人幾時一起進茶,幾時逛了驛站旁的閣樓,什麼時候聽到哈哈的笑聲,甚至齊將軍上了幾次茅房,都有人傳回了消息,引得幾位大人笑得前俯後仰。
“怎麼的,人齊大將軍這把年紀,多上幾次茅房你們有就想笑話人家,我看你們到了這年紀,恐怕要把尿壺背在身上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