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遠的看著李衛和周適走在鄉間小路上,“我不跟你說了,你好好想一想。”他說著便向李衛那邊跑去。
連追帶跑的,在一處田埂上堵住了他倆的去路。
“是和你約好的嗎?”李衛當著夏子末的麵問周適。
“沒有啊,我以為他是在等你呢。”周適這樣回答道,“我跟他並不熟。”
“如果這樣能讓你們開心的話,盡管調侃我好了。”夏子末也不尷尬,“周先生,聽說那位黃姑娘之前跟你關係匪淺,她現在陷在愛情的失落裏,你也不去寬慰人家。”
“為愛情困惑的人都不值得同情。”周適說得若無其事,“我寧可把光陰浪費在你身上。”
“對不住了,我不需要你浪費,我是來找李大人的。”
周適哈哈大笑,“李大人,還是你的麵子大,那我先回了,得喂一喂家裏的鳥兒。”
李衛無奈的苦笑,“現在的三皇子跟狗皮膏藥一樣,你小心哪一天也被他粘上。”
“近衛署的人都跟你一樣貧嘴嗎?”夏子末鄙夷道:“你看人家張伯牙,那才是該有的嚴肅樣子。”
兩人拐個一個彎,沿著田埂往西走,“你跟我說沽族的方向在大涼州,我巴巴的跟著你來了,你把我甩在一邊不管,整天跟周適混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喂,我跟你也不熟,不管我在做什麼,還需要向你稟報嗎?”李衛冷冷的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三皇子了,不光是沒來由的跟人自來熟,還不講規矩,甚至是不要臉。”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不成剛才我打擾你好事了?你和周適還有重要的事沒有談完?”夏子末不屑的道:“晚點再找他不就完了嗎?多大的事。我問你,你老是偷偷摸摸的找黃文朝,所為何事?”
“說了不要你管,怎麼聽不進話呢。”李衛不耐煩。
“如果我料得沒錯,黃文朝有個大秘密你還沒有挖出來吧?”他試探著問,又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說不定,我可以試試,咱們兩邊一起使力,說不定東方不亮西方亮呢。”
“你有本事把他寶貝女兒娶了嗎?這樣或許可以。”李衛笑道。
“我沒本事,人家也看不上我呀,除了羅川平,她眼裏沒有別人,你去說服他還差不多。”
“他要是肯幫忙,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就是不可能呀。”
“難道沒有黃文朝的幫忙,你的案子就查不下去了,你是近衛署的人,直接對他采取措施不就完了嗎?還廢那麼多話,現在沽族的案子可是天大的事,這是你說的,看誰敢知情不報的。”
“要是有用我早這麼做了。”李衛淡淡的說道:“當然,我也並非沒有其它路徑,這次來大涼州,我是勢在必得,不瞞你講,其它方麵的行動已經展開好些天了,就快有結果了。你呢,給我安靜點,別來搗亂,要不然,到時功勞報上去,一個字都不提你。”
“我也沒搗亂呀,行行,不管怎麼樣,都依你的吧,堅決不搗亂。”他隻得服軟。
“把你的人都給我撤了,不要再盯我的哨。”李衛又補充道。
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府上,黃文朝微笑著打招呼,“三皇子回來啦。”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熱情的對待自己。
“剛才千仞跟我說她跟你出去散步了,看上去心情還不錯,還跟我說,‘爹,看你身上的灰也不抖一抖,整天忙來忙去的,也不知道歇一歇,你可要保養好自己的身子。’唉,懂事了呀,知道疼爹了。”他又開心又感慨的樣子。
“黃姑娘外婆家是在哪裏呀?”夏子末突然問。
黃文朝很是意外,“欽州寥城的,怎麼了。”
“聽黃姑娘聊天,她似乎很是想念她娘,還說她娘從小體弱多病,本來是很難生育的,我就想,卻是個了不起的人呀。”夏子末感歎之餘又突然說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相隔這麼遙遠,怎麼會做了這麼遠的親事?”
“說起來還是多虧了丞相夫人家呢。”他微笑著抬起頭來,回想起了遙遠的往事,“那時我看上了羅夫人,我爹三番五次的上門提親,可惜,羅夫人哪裏會看得上我呢?她娘倒是被我的真心打動了,就幫我說了媒,她遠房的一個表姐家的姑娘,就是千仞她娘了。”說起往事,他難掩思緒噴湧,“說起來一切都好像還在眼前,這事皇上和丞相他們都知道,那時我們都是正當年輕,現在卻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