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在一個未名小飯館門口,夏子末下了馬車還在抱怨,“這沈薌也真是的,過了飯點了才約人家,一點誠意都沒有。”
“那你還一接到話就往這裏趕。”阿刁逗他道,“怎麼說她也是第一次請你,這種麵子可不是誰都有的。”
“那走,你跟我進去。”
阿刁不依,“我哪有那麵兒呀,還是自覺點好,免得礙了你們的好事。”
“你現在貧嘴第一個,不進去拉倒。”說著往裏走,一推開門,竟然看到南昇也坐在裏麵,立即拔腿就往外跑。
“夏子末。”沈薌一聲大吼,“進來。”
明明不願意,可是這腿好像不聽話似的,還是進去了。
“兩個大男人還鬧別扭,什麼情況?”沈薌大聲道。
兩人相對而坐,都不說話。
“誰先來道歉?雖然我隻知道你們吵架,不知道為何吵架,但是既然我費心費力的把你們叫來,你們快點表個態。”
“好吧。”南昇頗為不情願的說道:“看在沈薌的麵子上——”
“別給我裝了,明明是你讓我過來幫你做和事佬的。”沈薌嗬斥道。
“沒有——你——”南昇尬在哪裏,沈薌卻笑了出來。
接著他兩人也都忍俊不禁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特別是沈薌,簡直笑出了豬聲。
南昇強行忍住,正式道:“好吧,我是看在合作這麼久的份上,生意不在人情在,不想跟你計較了。”說著拿出一盒藥膏遞給夏子末。
不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上次自己向薛胖子索要未果的那個跌打止血膏,輕蔑的道:“那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了嗎?”
“你可別得意忘形,我是偷出來的,要是被薛伯伯發現我就慘了。”
夏子末又忍不住抿嘴一笑,晃著手裏的藥,“這薛胖子有多大能耐呀?曆節病治得了嗎他?”說著拿著寫有靈岩膏的紙條給他,“要是能幫我找到這個藥材,我就徹底原諒你。”
南昇一看,隨即把紙條一團,扔在夏子末臉上,“警告你別過分,這樣的材料誰能搞得到?你怎麼不讓薛伯伯給你去摘月亮呢?”
“就他那矮胖的身子,怎麼摘月亮?”還沒說完,三人又都捧腹大笑起來。
從店裏出來的時候,夏子末嘴上還掛著笑,阿刁看著他和南昇一起出來,驚訝的合不攏嘴,等他上了車,嘀咕道:“你們這算怎麼回事?一笑泯恩仇了嗎?”
“別廢話,我回宮中。”就連這話他也是笑著說的。
這一次進宮,慶兒竟然主動的跟他問了好,“你回來啦?”
夏子末“嗯”的一聲,“她人呢?”
她進去把穗嬪叫了出來。
“又有什麼事?”她懶洋洋的問,夏子末讓慶兒先出去 回避一下,慶兒雖然撇了撇嘴,還是出去了。
“如果是上次的事,我已經答複給你了不會再改變。”
慶兒隻聽到這一句話,她站在門外花壇邊上,來回踱步,頂多離門口十尺之外已經打住了,裏麵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這很不正常,放在以往,就算不吵架,聲音也會大得兩丈之外都能聽見。
這一談,一頓飯的時間都不止,讓慶兒好奇的像有無數螞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
門打開的時候,夏子末滿麵春風,擱在以前,這表情一定是懟得穗嬪讓她吃了癟之後的得意樣。每逢這種情況,慶兒是要上去把他懟回來的。
穗嬪怔怔的坐在那裏,看到慶兒進來,“你快來,快來摸摸我的額頭。”
“怎麼了娘娘?你哪裏不舒服嗎?他又怎麼欺負你了?”一連串的問,看著得意洋洋出了門的夏子末背影,摸了她的額頭,“不發燒呀!”
“不放手我怎麼會中了邪呢?”
慶兒不知所措道:“娘娘你別嚇唬我了,快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答應他了,我竟然全部答應他了!”她不可思議的大聲說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感覺被他施了法術一樣。”
“你做什麼了?”
“我給他寫了一封信,以我這麼多年積累的名譽和人品擔保,讓賈六寶悉數聽任他的安排。
“賈將軍是不是也不一定會聽他的呀?”
“不,會聽的,因為他從小到大都聽我的話,小時候最愛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麵,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