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薌進屋的時候,看到夏子末有一些難為情,然後又羞澀的“嘿嘿”笑了一下。
夏子末給了她一個討人嫌的眼神,“你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你就湊什麼熱鬧?又不是一壟,你今年還有命來我這裏嗎?還笑,也好意思!”
“當時衝動了,保證以後不給大家添負擔。”她低著頭又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南昇的身份的?”
“在阿刁向你借兵監控常秋奎的時候,我們發現消息可能走漏了,查來查去,應該是在你這邊,你用了他的人,他當然知道。”
“所以……前幾天你們吵架,有這個原因?”
“當然,勢不兩立。”
“你們不是又和好了嗎?再說你自己不是也……”
“我跟他和好,隻是看到他個人的麵子,但是我和他們沽婁會,事情還沒完。”
“難不成你要跟近衛署站到一起?”
“必要時也不是不可以,算了,不說這個事了。”夏子末歎了口氣,“那你怎麼想的?還和他們混在一起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管是什麼陣營,我目前看到的南昇是個正義且有良知的人,我做不到跟他斷絕往來,特別是萬民會,他做的那些事我都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萬民會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幌子而已,不排除他們有一點善心,但是你要想,他們跟朝廷水火不相容,憑什麼來幫助施舍你的百姓,他們肯定是有企圖的。”夏子末生氣的瞪著她,“你不會和他有了什麼吧?我看你們關係確實很不簡單。”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是個傻瓜都看得出來。看那小子,一直對你獻殷勤,簡直沒完沒了。”
“我之前不就跟你說過嗎,他是對我有好感,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以前不會,將來更不會,但是,我們還是朋友,更是戰友。”她說的很快,急於辯白的樣子,然後仿佛意識到什麼,紅著臉,“你問這麼多幹嘛?”
“才不關我的事呢,我是怕你陷入太深,到時候無可挽回。”
“好吧,反正與你無關,其實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這麼多。”
兩人話趕話,說得很快,又突然都停了下來,一陣靜默,片刻之後,夏子末岔開話題道:“他們當時是在執行什麼行動呀?怎麼會被近衛署發現了?”
“我昨天問南昇了,皮潢在葛家寨藏了一支隊伍,本來正在策劃襲擊近衛署,不知道怎麼泄露了蹤跡。”
“看來,他們還是想通過搞事情,持續的挑撥你們羅府跟太子的關係,給日益緊張的局勢火上澆油,真的是可惡,就這樣你還幫著他們,特別是那個皮潢,不過他還是小瞧李衛了,人家以前抓不住他們,是因為他們躲在暗處,現在著急忙慌的跳出來,那可不是一逮一個準。”
見她撇著嘴,在那邊不說話,“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沒錯,你都對,隻不過我知道什麼是眼見為實,你們都把沽族人說得很壞,他們怎麼壞我見的不多,但是不管是在滑力州,還是在京城,更不要說在大涼州,我已經充分的見識了人性中的壞。”
她這話說得沒毛病,夏子末也隻有承認,人性的惡從來都與族群沒有必然關係。
沈薌走了之後,北桑拿了兩幅字畫笑眯眯的進來。
“這麼快就搞定啦?”
“當然,這次準備得很充分,張晉挺上路的,說他主子下午沒有安排,一直在家,不過他有午睡的習慣,午睡之後應該就是練練字。據說他的愛好跟親王一樣樣。”
他把手上的東西攤在桌上、“這可花了咱們大價錢,我是照著親王的標準準備的,特稀罕,裏約國國師的遺留之作《親和圖》,還有這個範魁的真貼。
“我就不看了,看也看不懂。咱們準備出發,你和阿刁說一下,以後咱們的行蹤都要跟阿刁交代。”
北桑點頭稱是,還是小心點好。
到了大呂街一戶大院前,北桑敲敲門,下人開門,張晉搶出來對下人道:“你去忙,這邊我來招待。”向北桑他們微笑著點點頭,北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字畫,說“範魁真跡,特意來請大人鑒賞鑒賞。”張晉朝北桑豎了大拇指,頗為滿意的讓你們稍等。
沒一會雙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