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傳進來的消息,昨晚事後殷玉旗親自到太子府請罪去了,雖然他再三申辯自己隻是想盡力避免兩軍交戰,留下足夠轉圜的餘地。但是太子怒不可遏的連扇他三記耳光,罵他是個無能的蠢豬。
一早的朝議上,眾臣紛紛將羅家軍定性為暴行和叛變,要求皇上嚴懲。當然,還是有少數的以徐文昌為首的朝官極力聲辯,這一切是禁軍的突然大規模調動引起的,本來雙方一直劍拔弩張,無論哪一方的摔杯子行為,都會引起對方的極大不安和本能的自衛防守,千萬不可定性為叛變,一旦發生此等動亂,將會被其它對我朝虎視眈眈的國家有機可趁。
皇上一直陰沉著臉,直到退朝時都未發一言。宮內有消息傳出,他在禦書房怒砸兩隻玉杯,飛濺的碎碴子還把喬公公的臉上劃破了兩道口子。
兩軍對峙並沒有任何的緩和,在長陽大道跟平隴大街之間的羅府周圍方圓七八裏的地方,擠滿了雙方的士兵,禁軍在外圍,對羅家軍構成包圍之勢。而羅家軍另在城門方向部署了兩千人的隊伍,與羅府核心區的軍隊形成聯動之勢。
大象玉器店裏,按郭士飛的說法,齊家軍是要確保隨時可以打通城門,迂回到城外,形成一定的戰術縱深。
夏子末焦急的就想讓郭士飛給個準信,他們究竟會不會打起來?萬一打起來,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這可把郭士飛難住了,從數量上看,羅家軍處於明顯的劣勢,羅家軍戰力占優,但是雙方集中在狹窄的城內,毫無疑問會影響羅家軍的發揮。“不過殷玉旗的立場可能才是這場較量的決定性因素。”他又說道。
“他不太可能會支持羅家軍吧?”夏子末自身對於戰事是持完全的悲觀態度的,深吸一口氣:“你說我要不要走?”
“如果羅家軍輸了,我真心覺得你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他這次回答得很是幹脆。
“你呢?”
“我不會走,我在這裏還有很多事要做。”
“當然,以你如今跟包營生,特別是櫻花公主的關係,你好歹是有靠山的。”
郭士飛嗬嗬一笑,“你這是羨慕與嫉妒的意思嗎?要說跟他們的關係,你不早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了嗎?”
“不一樣,我的情況比你要複雜得多,這也是為什麼我從沒有將邯國作為我的首選之地的原因。”他歎氣道:“我現在首選邢國,或者南方的琉國也行,你那邊有沒有路子?聽說邢國在京城在直有密探,上次櫻花公主就是跟他們接的頭。”
“邢國短期是優選,就是不知道戰場形勢什麼時候明朗,中期看,我更看好琉國,問題是人家憑什麼接納你呢?”郭士飛搖頭道:“琉國或許我能找到一點路子,但是要真正運作起來,至少得一兩個月。”
“我之前倒是已經準備了一條路,但不是最優選擇,隻能臨時先出去再說了,你如果想走,我可以帶你。但要是你不走的話,我這邊的產業你能接手嗎?”
“你不是可以交給北桑和阿刁嗎?”
“我不確定他們現在的想法,既然跟了我一段時間,我當然要盡我所能的給他們一個周全,即使他們選擇不走,到時也是需要你的幫襯。”
回到府上,夏子末坐立難安,張媽念叨著說,“現在街上到處是兵,一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了,我這輩子,已經幾次經曆過這種事了,上一次發生還是在二十年前,哎,不管怎麼變,都是換湯不換藥,日子也沒怎麼見好。”
等到讓她收拾東西時,她錯愕的看著夏子末,“三皇子,你這是?”
夏子末黯然道:“如果我走了,你就回家養老去吧,一把年紀,就不要出來掙這營生了,銀子我給你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