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計中計(1 / 2)

夏子末在淩晨時分到了包公府的,此時人已較少,整個府裏麵彌漫著櫻花公主生前最愛的熏香,清淡的梨花香味。

在靈柩旁,靜靜的待了一個時辰, 她的遺容被裝扮的美豔大方,她的麵容呈現出意想不到的舒展鬆弛,聽人說這是人臨死前最後的真實狀態,如果是這樣,仿佛也可以說是一件聊以欣慰的事。

好幾次衝動的伸進靈柩裏麵摸一下她的手,甚至摸一下她的臉頰,但是又很害怕觸摸到冰涼的感覺。有一種奇怪的邪念,似乎躺著的她才是自己最願意接受的她,一旦心裏麵嚐試去剝掉她平日的偽裝,那種倍增的憐愛、惋惜甚至強烈的自責就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包營生在臥房裏短暫睡了一覺,一起來就看到夏子末黯然神傷的坐在靈柩邊,沒有立即上去打擾他,而是讓人熱了兩碗豆花湯,然後才把他請到內室裏,兩人就這樣沒有一句話,悶頭各自喝完,抬起頭來異口同聲的看了一口氣。

“這次會連累到你嗎?”夏子末輕聲問道。

“誰知道呢?我現在頭就擱在砧板上,反正就一刀的事。”

“從我那裏回來之後,我感覺她好像情緒還不賴,那時還挺為她高興的,隻是到了鬆湖莊園,她好像情緒又低落起來,你說會不會如太子所樣,她在這種情緒下,真的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

“她整天和你們在一起,是你們的影響太大了,否則她怎麼會對太子有如此逆反情緒?”包營生歎氣道:“我倒不是怪罪於你們,不過這就是客觀情況。”

這把夏子末說的無以反駁,在自己與太子之間,她確實明目張膽的不止一次給自己撐臉麵,甚至當眾羞辱過太子。而在月瑛去世之後,她也確實說過要替她報仇。

“她這輩子也真是太坎坷了。”包營生感慨道:“從小沒有娘,在皇上寵溺之下,驕縱 又叛逆,皇上殺了那個邢國的間細,成為一切的導火索,兩三年來一發不可收拾的禍害至今,固執又麻木的選擇那個自己也不相信的事實,以自毀的方式為心中的執念殉葬。”

“你們皇上既然選擇寵愛他,就應該寵愛到底,樹木既已成形,何以強行改之?”

包營生苦笑一聲:“皇事即國事,國事即政治,你應該比我更能體會,一切都要為終局服務的道理。”

夏子末並不否認這句話,“我倒確實一直想問你,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有把握的確定對這裏的預期的?”

“齊百成的屍體運回京城的那一天。”他十分的肯定道。

“所以你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決定推進櫻花公主與太子的聯姻?”

“沒錯,這是我們早就設想的自動啟動這一進程的情勢。”

“難怪!”夏子末冷笑,“你們大概從一開始就把她作為利用的對象了吧?那我想知道,如果齊百成沒死,我大哥入主東宮呢?是不是得讓她嫁給我大哥?”

“當然,我們需要夏國的穩定,需要兩國關係的穩定。”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你不要看不起,這就是政治的一部分。”

夏子末有些悵然,半晌之後轉移話題,“父皇跟你說什麼了?”

“你猜呢?”

“與太子有關嗎?”

他微微點頭,夏子末則心裏一沉,“父皇真的想一條路走到黑呀?”

“想開點吧,你賺你的銀子就行了。”包營生淡淡道:“如果我能挺過這一關,後麵大米的量我大概可以給你翻倍。”

夏子末卻想起了一事,“你跟許青將軍熟悉嗎?”

“幹什麼?你又想打他的什麼主意?他這人可是油鹽不進,你可不要弄巧成拙。”

“放心吧,與生意無關,我是想幫助解決這件事情,對大家都有好處。”

“據我所知,當朝當中,他跟殷丞相是有些私交的。”

“不是說他跟四大家族關係都不好嗎?” 夏子末疑惑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我隻知道近些年他們是有聯係的。”

早上,剛回到府上,慶兒正在廳堂等他,以為她又是來要銀子的,哪知她焦急的問:“賈六寶將軍的事具體什麼情況?娘娘可急死了。”

夏子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聽她又說道,“聽唐妃宮裏的惠子說兵部正準備把賈將軍撤調至青州,所以娘娘讓我特地來問你,是不是與上次的信有關,有沒有碰到什麼麻煩?你千萬不能把賈將軍給連累了。”

“他到西北邊境還不滿三年,按說現在沒有到人事變動的時候,再說我策劃的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應該是無關的。即使被人發現也不至於落人把柄呀!”當下讓她先回去,“你們都稍安勿躁,我來查一下這個事。”

慶兒這時又說道,“尚宮局劉德庸公公昨日通知各宮捐款,各宮都要有所表示,說不得低於二十兩。娘娘讓我問你,咱們捐多少為好?”

“那就多捐點。”

“娘娘擔心如果捐多了,會不會讓皇上有所誤會,覺得娘娘在外頭有什麼撈銀子的偏門。這樣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這還不好說嗎?你們全部攤到我頭上,就說是我良心發現了,行吧?現在就連父皇也知道我在外麵做生意。”他說著掏出幾張銀票,“全部給我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