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草茶莊,牧長歸在內室門口等待夏子 末,他一進來,就迎了進去,“讓掌櫃的盯住外麵。
“戶部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你是指募集銀子的事?”
牧長歸點點頭:“這次力度很大,商會裏麵收到了朝廷的布告,你說這次是不是咱們一個露臉的機會?”
“不是咱們,是你。”夏子末說道:“這一次不光要爭當出頭鳥,還要大出血。”
“可是這銀子——”
夏子末拿出銀票出來遞給他,“都給你準備好了,放開來去做吧。”
牧長歸感動道:“四皇子有你這樣的哥哥,真的是天大的福氣。”
“這種話就不用說了,我得走了。”
“你再等一下。”牧長歸拉著他又道理,“有個思路不知道行不行,我聽說邯國許青已經在路上,他是特派大臣,要是我能夠在他麵前說上話,豈不是能夠立即讓皇上刮目相看?”
“那是當然,你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我聽說,右丞相跟他有些私交,你不是跟殷公子熟嘛,能不能借我一點關係把我拉到他們的談判代表裏?”
夏子末搖頭,“怕是很難呀!”
“這事也不算無厘頭,其實我跟許青還是有淵源的,他爹娘病重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他們呢。”
“什麼時候的事?他爹娘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牧長歸不好意思的說道:“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有些事不妨跟你說一說。我做茶葉生意這麼些年,認識了不少北邊的生意人,導致我對邯國很向往,加上我一直替四皇子的未來感到擔憂,因此想通過接近許青爹娘這層關係,幫我引薦到邯國。隻是沒想到,連續遭遇好幾次閉門羹,總是都被他們趕出來。直到後來他們病重了,我反而方便的看過他們幾次,給他們置辦了一些東西,還為他們請了一個下人。花銷倒不值一提,隻是這些事情許青未必知道。
“有這層關係你倒是早說呀。”夏子末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已經下令這件事由我大哥與殷丞相一道負責,放心吧,我會看著辦的。”
出了茶莊,北桑等候在外麵,突然說道,“剛才看到好像是左丞相的車子, 由一壟護衛左右,他不會被皇上釋放了吧?”
當下立即趕去羅府,到了門口,看到下人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樣子,上前問了他們,果然已經回到府上。正要給他進府通報,夏子末沒有讓,還是不去打擾他們的團圓了。奇怪的是,皇上並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就這樣隻是默默的放了出來。
不管怎樣,心情一下暢快了很多,真想找個無人空曠的地方拚命的呐喊幾聲,發泄一下積累這麼多天的壓抑心情。
緊接著立即又去殷玉旗的府上,牧長歸提到的這事很是重要,許青不日即將到京城,有必要趕緊落實。
殷天昊聽了這事雖然將信將疑,但是非常高興,要立即把此事上報皇上,如果屬實,完全可以圍繞他做些文章。
果不其然,沒有什麼關係是不能解除封印的,隻有條件是不是足夠。牧長歸當天夜裏得到了皇上的召見。
接下來幾天,牧長歸成了朝廷裏的紅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六品小官,不但加入了皇上欽點的談判組,還成為了陵王殿下跟殷丞相的副手。
事實上,這隻是他剛剛開始發揮能量,接下來,他不光第一個積極響應戶部的捐贈倡議,捐出了最多的銀票,還在積極的遊說京城各路商行的大商人。
他取得的成績讓夏子末都大為震驚,自己從沒有進入他們那個商行圈子,也不合適出麵助力他采取一些行動,但是幾天時間裏,明確的有好些人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才對朝廷慷慨解囊,人們見識到了那種許久未見的精誠團結的力量。
他多次重複以致被皇上大為讚賞的一句話是,“咱們商人能夠掙到錢,都是倚仗皇上和朝廷的庇佑,在朝廷遇到暫時困難的時候,就是我們商人責無旁貸的時刻。”
後宮裏,自從收到了碎石軒的銀票,尚宮局的劉德庸每日總要借機來碎石軒好幾次,幫他們添置了不少家具,換上了上好的炭火,問長問短的生怕有個不周。
穗嬪卻忐忑不安,“劉公公,這樣實在不妥,不能越了規矩,要被其他娘娘說話的,我更怕皇後娘娘和皇上生氣。”她歎息道,“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麼事,這都是三皇子送進來的銀票,雖然看上去他還算有點良心,但是我可跟他不是一夥的,要不是知道公公您正在籌措銀子,我可是一分錢都不願意收他的,早就給他扔出去了,寧願餓死,我都不會受他接濟的。”
“別呀,穗嬪娘娘,您這是多心了。”劉德庸眉開眼笑道:“其他所有宮裏頭加起來捐的都不如你一家多,皇上得知你宮裏頭到現在還是清淡寡水的,沒有一點嬌奢之氣,很是欣慰。當我說要給你們置辦些東西的時候,他可是點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