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夏子末一臉嚴肅的看著阿刁和北桑,看得他們倆都害怕。沒想到他卻突然笑了起來,拍手大叫:“成了,成了。”
“什麼成了?你可嚇著我了,還以為我又犯錯了呢。”阿刁道。
“薛胖子真乃神醫也,竟然搞到了替代靈岩膏的藥方。”夏子末興奮道。
“不會吧?”北桑驚呼道,“這可是決定性的籌碼呀!如此,鐵器生意豈不是手到擒來?”
“大抵上是錯不了,這下看姚老頭還怎麼跟我玩。”他笑道:“北桑,你現在就去找張晉,讓他立即把這一消息告訴他們的那個密使,安排會麵。”
北桑走後,又問起阿刁蔡望那邊的進展。
“也很順利。”阿刁說道,“正如你所料,蔡望昨天深夜就去找太子了,殷公子一大早去了太子府上,案子果不其然被太子按下了,不過抓著的幾個人並沒有立即放出來,而是從監獄轉移到外麵的刑房裏。”
“宮裏頭呢?我隻關心皇後娘娘的動向。”
“她的玉輦剛剛停在了牧大人的府上。”阿刁道,“接下來就看牧大人的表現了。”
夏子末搓著雙手,不停的來回踱著步。“再想想,咱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再下功夫的。”
阿刁搖搖頭,“幾條線都已經鋪墊成熟,隻待皇後娘娘臨門一腳,不管從蔡望的角度或者她自己的角度,都沒道理不去推進此事。”
“父皇呢?”夏子末擔憂道:“有沒有可能父皇到最後還是不同意?”
“這——確實不能打包票。”
“總覺得還得再找人去推一下,晚些時候我去找一下徐文昌,讓他在長德殿把四皇子最後的麵紗揭開來,不能給父皇回旋拖遝的空間。”夏子末沉吟道:“你還是去牧長歸那邊盯著皇後,現在是決戰的時候了,所有意料之外的事件都要及時的修補。”
北桑也走了之後,屋內一下子冷清下來,碩大的屋子空蕩蕩的,剛才燃燒的激情瞬間就熄滅了,莫名的透心涼。
“張媽——張媽。”連喊兩聲卻不見人影,半晌,張媽從屋外探了半個頭進來,“主子,剛才是在叫我嗎?”
“跑哪裏去了?叫了半天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就在外麵呀,我是怕在屋裏又礙你眼。”張媽委屈道,提了個茶壺過來加水,被夏子末連連拒絕,“算了,你還是待外麵吧,真是的。”
張媽一愣,又走到門外,一副哀怨相:“真是太難了。”
“來——來。”夏子末卻又叫住了她,“把之前的沈薌住過的屋子理一下。”
“怎麼了?她要過來住啊?”
“怎麼這麼多話呢?讓你整理一下便是,過不過來再說。”
張媽歎了口氣便幹活去了,又輕聲嘀咕道:“要不是看在死鬼的麵子上,早就不想幹了。”
“你是看在這麼高的工錢份上吧?”夏子末聽到了她的話立即懟道。
張媽趕緊快跑幾步,生怕再被他揪出什麼事。
日落時分,周適進了院子。夏子末正巧站在窗邊看到了他,立即回到內屋裏。下人叫了他好幾聲,才懶洋洋的讓客人在廳堂等一下。自己則繼續磨蹭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緩緩的出來。
“咦——今天周大東家怎麼會有空的?”
“三皇子,你就沒必要這般惺惺作態了吧?”周適鄙夷道:“就讓你嘚瑟一會兒。”
“此話怎麼講?”
“別裝了,好吧,我承認之前是低估了你,咱們現在還能好好的談一談嗎?”
“談,當然談,我從不拒絕交易。”夏子末得意道,“既然重新開始談,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現在手握的可是天王牌,這事必須由我來主導。”
“你別急,區區一個藥膏,未必是十足的籌碼,何況藥效如何尚不可知呢!”
“那就沒得談了?”夏子末大聲道:“藥效的問題你無需擔憂,我可以打包票。”
周適搖搖頭站起來,“三皇子,我看你現在很飄呀!與之前求著我的樣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既然這樣,那我就撤了,你一個玩吧,不就是銀子嘛!你一個賺去吧,我不稀罕。”說著就往外走。
“別呀,堂堂的周大東家,矯情得跟個姑娘似的。”夏子末見勢不好,趕緊上前兩步,把他拖回來,按在椅子上。
“能談是吧?”周適冷冷的道。
“能談,一切都可以談。”
“瞧瞧你能耐的,要是沒有我,保證你這生意要黃了。”周適大聲道。
“對,你說得都對,你有這個能力。”夏子末隨即道:“不過我有個疑問,以你老爹那暴躁和獨斷的脾氣,你能做得了他的主嗎?”
“上次就跟你說過,這是我的生意。”周適拍胸脯道,“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有給你做到?”
“不是說你做不了主,我是擔心不要到時候你們父子倆之間因為我再鬧個不和什麼的,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別貧嘴了,到現在連杯茶都沒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