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他們同意了沒有？”
“他們對我的承諾都沒有明確表態。”
夏子末有些失望。
“至少他們也沒有拒絕，對不對？”沈薌說道。
“沒錯，應該還是有機會。”夏子末判斷道：“沒有把銀子花出去嗎？”
“花掉了，一分不剩。”
“給了毛不易？”
他搖頭，“一分也沒給他，他也沒提出這個需求呀！”
“你傻不傻？還得等人家主動提嗎？”夏子末責怪道：“他沒有軍餉，怎麼去攻打黎國？”
“可是隻帶了這麼多銀子，我反複權衡，在臨走的那一天，把所有銀票悉數的留給了時寒冰的副手黃成忠，囑咐他轉交時寒冰，用來犒勞兄弟們。”
“如此不明不白的交給他的副手，會有效果嗎？”夏子末十分懷疑。
“我是這樣想的，你看對不對？”石丘平緩緩分析道：“我這次去的目的有好多，但是注定不可能全部實現，如果隻能實現一點，我應該優先追求哪一個？我反複權衡，覺得應該回到這次出發的初衷……盡可能避免齊家軍的分裂，而要阻止它的分裂，最重要的不是拉攏毛不易，而是穩住時寒冰，所以我選擇梭哈全部的籌碼，押注他依然珍惜齊家軍的榮耀和尊嚴，即使他沒有接受我的意見，我還是給他留下這麼多的銀子，就是希望對他正在搖擺的立場產生影響。”
夏子末“嗯”的一聲，琢磨片刻才說道：“有道理，他和毛不易的矛盾公開了這麼久，即使張起靖已經跳出來反叛，他依然還在猶豫，說明他還是有底線的，而他確實對銀子有著比毛不易多的多的需求，不管他拿著這些銀子所做何用，咱們都是正好能滿足他。如果能夠這樣輕易的得到想要的銀子，又不用背負背棄齊家軍的汙名，正常的人都會選擇我們而非選擇兵部。”
石丘平點頭道：“我正是這個意思，所以既然你許了我全部的權限，我就大膽的把銀子這樣全部花出去了。”
“好，非常好！”夏子末站起來，興奮的搓著手，越想越覺得他做的對，“這次讓你去，真的是太對了，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他哈哈大笑。
“那我就放心了，總算不用挨罵了。”石丘平也笑道，“哦，對了，我出發之後，沿途聽到的消息，仿佛毛不易已經去攻打黎國了，這一消息咱們還是最好趕緊確認一下。”
夏子末“嗯”的一聲，轉頭對沈薌說道：“你到時跟羅川平說一下，戰事也由他去確認。”說完他又著急的來回踱著步。
“你是不是在考慮支援他軍餉的事？”石丘平問道。
他點點頭，“還是你懂我，無論於公還是於私，咱們都要幫毛不易實現一次他想做的事，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更不會輕易開口向別人提出請求，越是這樣，我們越要雪中送炭。況且，不要忘了，他是戰神齊百成欽點的繼承人，他此時提出攻打黎國，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一戰成名，還可以幫他樹立軍中的威望，這樣才是根本的穩住齊家軍的方法。”
“沒錯。”石丘平站起來大聲道：“我也深以為意，可是這麼多銀子從哪裏來？咱們做生意賺了這點錢，根本沒辦法支持這麼多條線的花銷。”
沈薌立即插嘴道：“我回去跟少主彙報，看能不能從羅家軍的軍餉裏擠出一部分。”
夏子末點頭，“這也是個辦法，我還想到一條路子，你能不能猜得到？”
“周適？”石丘平脫口而出。
“對頭！”夏子末與他擊掌相慶，“就是他，現在是考驗他的時候了，如果他真是我心目中那個有著宏大戰略願景和心胸的人，他就應該選擇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