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府上,殷玉旗就後腳跟來了,夏子末驚訝道:“你把小宛送回去了嗎?”
他點頭,“把她一送進府,我沒有打等就來你這了。唉,真是對不住你了,想想這事我非得來當麵跟你道歉不可。”
“咱們之間用不著這樣,又不是你的錯。”夏子末輕描淡寫道:“ 我感覺現在就定論是他殺的齊將軍會不會太早了些?看他也比較膽小,參與了是有可能的,未必就是幕後主使,有可能一開始他也沒有窺得整個陰謀的全貌。”
殷玉旗歎息著搖頭,“你說人都是怎麼了?這是什麼世道?現在都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殺人了,而且還是朝廷高官,三品大員。”
“太子有點狗急跳牆的味道了。”夏子末擔憂的道:“再這樣下去,父皇肯定要有應對,換儲已經不可避免,換言之,以太子的個性,加上最近的動作,他必定謀反。”
“真是造孽呀!太子最近已經不讓我參與巡防營的事了,正好我也懶得去,在家陪陪小宛,她從紫竹禪院回來好幾天了,一直悶悶不樂,茶飯不思,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因,她憋在心裏太難受了。
夏子末沉吟道:“齊將軍當時就死的蹊蹺,沒想到果然是被暗算的,現在看來,那是太子謀劃後來一切的的起點,先把齊家軍搞亂,再趁機與羅家軍決戰,隻要這一仗贏了,估計你們家的兵力也得乖乖交出來,如此,軍權就被他們統一了。隨之而來的必然是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清洗。”
說完,他突然看著殷玉旗問道:“你爹也向太子效忠了?”
他一震,緊張道:“不是的,你別相信外麵的傳言,我爹說了,這一切隻是權宜之計,他時刻在等皇上的召喚。前天還派人去羅府通風,希望左丞相壓製太子的瘋狂行徑。”
夏子末這才略微放下心,如果左右丞相聯合起來,太子一定翻不了多大的波浪。
剛送走殷玉旗才一杯茶功夫, 郭士飛上門了,夏子末一驚,“你怎麼就這樣冒失地上來了,怎麼現在關鍵的時候倒不謹慎了?”
“我現在反倒什麼也不怕了。”他滿不在乎的說:“我現在可能是京城最放鬆的人,反正我的夙願已經達成了,成功的點燃了皇上與太子間的戰爭,一個是無能的皇上,一個是殘暴的急於登基的儲君。結果無論如何,我都認了。”
“太子正在對不支持他的人無差別的下手,以防萬一你還是先避開他的鋒芒,我這裏有地方讓你臨時躲一陣,實在不行,我也可以送你去羅府。”夏子末勸慰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必要逞強。”
“這個不用你操心,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邢國。”他特別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有了另外一個追求,是時候考慮後麵的事了。”他清了清嗓子,“如果太子失敗,那東宮之位將在你跟陵王之間產生,你是怎麼考慮的?我也是代表邢國人問你。他們動作很快,上次跟你說了之後,你也沒反應,昨天他們已經跟陵王對接上了,我不清楚有沒有達成合作方案。但是他們跟我說,願意有些支持你,隻要你點頭,他們會采取一切措施。”
夏子末驚慌道:“你說什麼?什麼措施?”
“一切措施。”他眯了眯眼睛,嗬嗬一笑:“事情到了這個階段,不用我說得太明了吧。你知道我做事風格的,這個問題我不會再問第二遍,當然,你還要取得羅家軍的支持 ,就看你自己了。”
“你瘋了?荒唐!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快停下來,他是我大哥,沒有他,我活不到現在。”夏子末站起來激動的大聲道:“不要忘了我們合作的初衷,我隻是想繼續活下來,我沒有那麼大野心,治國理政平天下,那是我大哥才有的本事。”
郭士飛見此情景,不再說什麼,歎了一口氣就走了。
傍晚時分,沈薌過來,一副凝重的表情,夏子末趕緊上前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少主讓我現在就出城,你要跟我一起走嗎?”她無比真摯的看著他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充滿期待,已經濕潤了。
夏子末突然緊張起來:“怎麼?你意思是——”沒說幾個字,就紅了臉,“我是說局勢已經緊張到這個地步了嗎?”
“少主得到消息,殷玉旗剛才被太子府張華帶著一眾侍衛從家裏帶走,已經三個時辰了,一直沒回去。”
“有沒有問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