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確回到住處,翻起了那本陣書。他現在隻想盡快找到李農屋裏那個陣法,至於季雲那事他不想浪費時間去深究。因為像季雲那種人,想殺他的人多了去,想追查那範圍可就太大了,而且查到最後這凶手可能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言確一頁一頁地翻閱,終於在其中一頁找到了一個極其相似的陣法。他現在可以肯定,何老板認出了那個陣法,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願明說。
據書中記載,那個陣法叫“喚靈陣”,出自遠古一個神秘教派——巫薩教。這巫薩教相信萬物有靈與靈魂不滅,因此弄出了許多陣法用來與天地萬物溝通,這“喚靈陣”便是其中之一。
可惜這書裏的記載實在過於簡略,既沒言此陣具體的效用,也沒言此陣如此催動。
而這個巫薩教,言確看過記載,其早在千年前就被打為邪教,被剿滅了。
一個覆滅千年的教派,一個不明所以的陣法,這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子時。”
何老板聽著外邊的打更聲,正欲吹熄桌上的蠟燭上床歇息,忽得瞥見窗外有一道人影閃過。
何老板心中一驚,還未有所動作,那黑影已然從窗縫滑進屋內,一柄短刃頂在他的喉嚨。
來人毫不遮掩,正是言確。當然言確也沒必要遮掩,畢竟他白天才從這神丘閣拿走那本陣書,晚上就有人來問這書裏的內容,隻要腦子正常都能聯想到他身上。
“是你!”何老板一聲低呼。
“聽好,我隻問一遍,巫薩教的喚靈陣有何用處?”言確的聲音十分平緩,不聞半點威脅的味道。但他手中那柄短刃,卻將何老板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什麼喚靈陣?”何老板道。
言確手中的刀一緊,鮮血立時從何老板的脖頸上流了下來。
何老板知道,隻要對方再稍稍用力,自己的喉管就會被割斷,哪還敢再有所隱瞞,忙不迭道:“喚靈陣我實了解不多,我隻知道這陣法是巫薩教用來給一種奇異的蟲子下命令的。”
言確收了短刃,在桌邊一張椅子上坐下:“坐下說吧。”
何老板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連連喘氣,又喝了幾口茶水,這才平複下心境。
“據傳,巫薩教的祭司養有一種凶殘的蟲子,以人的血肉為食。這些蟲子既被用來對付異教徒,也用於威懾本教教徒,而這喚靈陣便是用來與這些蟲子溝通的。”
“那些蟲子叫什麼?”言確問。
何老板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巫薩教都覆滅千年了,就是真有這種蟲子估計早就絕種了。”
言確微微點頭:“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白天不和盤托出?”
何老板歎了口氣:“這巫薩教當年就是被東嶽剿滅的,巫薩教的一切也基本是被東嶽抹掉的。這要是跟巫薩教扯上半點淵源,那我這店就要關門大吉了。”
言確沒再追問下去,轉身走了。
何老板在屋內幹坐兩個時辰,待到確定言確已然走遠,他出了臥房,來到後院,一聲口哨,喚來在樹上歇息的信鴿。何老板將一塊小玉牌綁在信鴿腳上,放飛了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