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生的聲音消失了,門前的台階上隻剩下了李四和林大凡。
天上的星星已經出來了,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對著地上的人們打招呼。
“讀書能讀成神仙?四兒,你真信這老頭子的?”
說完林大凡偷偷的看了眼學堂的大門,大門緊閉沒有動靜,他才又長長的舒了口氣。
“信不信又能怎麼樣?那蘇夫子也不是讀一本書就讀成了神仙吧?”李四反問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馬先生已經回到了學堂的正廳裏,裏麵還有一個人。
正是蘇月與多傑強吉二人對峙時出現的那個人。
瘦瘦矮矮的身上還是那件破舊的青袍,此刻的麵目卻是清楚的,瘦削幹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沒有光芒沒有神采,隻有一片深深的沉寂。
若是李四和林大凡在這,此刻一定會感到好奇,整日裏在茶樓說書的宋瞎子怎麼會出現在了馬先生的學堂,難不成他也是來求學的?
“連蘇夫子親手抄錄的書也舍得送出去,你還真是舍得下本啊。”宋瞎子率先開口。
馬先生笑著搖了搖頭,又抬起手向著宋瞎子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
若是有人看到可能會笑出聲來,因為這些動作是在對著一個瞎子做。
可那宋瞎子仿佛能看得清楚那些動作,走到了椅子跟前,慢慢的坐下。
“那可不是送的,隻是暫借而已,”馬先生頓了一下,“老師的東西,我又怎敢送人。”
“不管是送是借,隻是這小家夥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他身旁的那個姓林的小子,倒是可以走一走武夫的路子。”也許是整日說書的原因,宋瞎子的聲音嘶啞,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馬先生卻像沒感覺到一樣,又或者是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我也看不出,也看不懂。”
“那你為什麼還要選擇他呢?”
“因為陸離那個老家夥的那個女徒弟。”
“那個女娃娃?”
宋瞎子的語氣帶著疑惑,突然又語帶驚奇的問道:“那個女娃娃到小城來也是因為你?”
馬先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你……你……他們遇襲也是你安排的?”宋瞎子問道。
馬先生卻是笑了一笑,搖著頭說道:“遇襲之事確與我無關,我隻是順勢做了些小動作將他引到了小城而已。”
“順勢?”
“嗯,順勢。”
“那為什麼那老家夥發那麼大火?”
馬先生輕輕的撓了一下額頭,接著說道:“那日我將那娃娃來到小城後,本想將她引到南街那個趙家的,也許以趙家那小子的資質能進玉落宗也說不定的。”
“趙家那個被西涼人帶走的小子?”
“隻是……隻是那女娃娃不知何故竟擺脫了老頭子的引導之術,去到了李四的家裏。後麵又出現的西涼人,這些都不在我的計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