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嘯勁,天氣惡寒,連空氣中都夾雜著一股冰冷之意。
趙公早已臥在馬車之內,周圍十數騎策馬相護。這十數騎無一不是手段高強的家將,穩穩的圍在馬車四周。
秦子陵則與孫安,公羊梘二人並騎在前開路,以顯示出三人不同於一般家將的身份。高虎則是由於重傷在身,未能一同前去赴宴。
天空中時不時飛過一群蝙蝠。這在未來世界瀕臨絕跡的小動物,在這浪漫的古代卻是成群成堆。秦子陵望著那滿天飛騰的蝙蝠,竟不由得生出一絲悲涼之感。
公羊梘在旁邊低聲道:‘子陵無須擔心。我剛剛得到消息,易牙此時並不在莒城,而是作為聯盟的牽線人,與楚,晉二國的相國飲宴去了。今晚上出現的,僅有豎刁與衛開方而已吧!’
秦子陵心中暗道單是這兩個智計過人的奸鬼,便能把我耍得團團轉了!嘴上說道:‘易牙豎刁一群大臣,究竟與趙公有什麼恩怨呢?’
旁邊孫安歎氣道:‘這牽扯到我國國君的問題了,易牙與豎刁所捧的國君便是現在的大王無詭,而趙公與管家兄弟,則是支持先王最為看好的公子昭即位。’
秦子陵心想原來還有如此複雜的王位之爭,這就怪不得雙方要拚個你死我活了。
想到這裏,秦子陵不禁疑惑道:‘那無詭已經成為了大王,趙公又如何捧公子昭上位呢?’
公羊梘苦笑道:‘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家將可以參與的事情了,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不過無詭心狠手毒,若不是公子昭逃到了宋國,而公子元又有趙公與管家兄弟相互,恐怕這兩位公子亦逃不出被燒死的宿命。’
說話間,豎刁府邸已然在望。
這豎刁府氣勢宏大,位於莒城的西北角,依靠城角而建。府邸門口數條石雕白龍矗立,氣勢驚人。而屋簷上懸掛的一盞盞夜明燈,更是將方圓之內照的亮如白晝。單單看這府邸的規模,比起趙公相國府來,便有過之而無不及。
門口處侍立著十數名迎賓童男,無一不是相貌清秀,舉止不俗。為首童男更是生的一臉英氣,見是左相國來臨,忙將秦子陵等人迎了進去。
正式進入了豎刁府邸,秦子陵才知道什麼叫做貴族庭院。
無論是那參天的古樹,還是那清澈的河流,無一不昭示著庭院主人的非凡財力。庭院中不乏奇花異草,更有未來世界罕見的麋鹿孔雀,在這庭院中緩緩踱步。
更令秦子陵驚奇的是,庭院中間整齊的鋪著一趟石板。每走兩步,石板兩側便有兩名年不過十三的少女跪伏著,似乎在等候著賓客們的吩咐。
恍惚神情中,眾人終於步入了豎刁府的大廳之中。
大廳內燈火通明,四周燃著香火,溫暖如春,別有一番雅致。廳**七大席,中間一席自然便是主人豎刁所坐,左右兩列各有三席,顯然是給趙公這樣的重臣所設備。每大席後均有三小席,是賞給略有麵子的家將所坐。剩餘的隨從家將則席地而坐,或侍立身後,可謂等級分明。
秦子陵亦是第一次見到了豎刁。
這豎刁生的頗有一番儒生的意思,麵色微白,相貌清秀。大約二十餘歲的樣子,嘴唇處光禿禿的,亦代表了他宦官的身份。眼神中帶著一股銳利的神情,亦令人覺得此人不簡單。
豎刁一開口,便是陰柔細長的嗓音:‘相國大人駕臨寒舍,足令蓬蓽生輝。’
趙公哈哈一笑,露出相識已久的麵孔,說道:‘是老夫叨擾豎刁大人而已吧!’
豎刁客氣幾句,目光立刻落到了趙公身後的秦子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