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陵慌忙上前下拜,卻被豎刁輕輕扶住。豎刁笑道:‘子陵乃人中龍鳳,以一人之力,大破馬賊,令我為之心折。’同時低聲道:‘我大齊又怎會容得衛開方將子陵這等人才害死,放心吧,易相定會罩著你。’
秦子陵哪會不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心叫厲害,麵上露出感激之色,說道:‘有豎刁大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說完,心中自然是將這閹人的祖宗操了十八遍。
此時門官朗聲道:‘衛大夫,鐵城守駕到。’
秦子陵身子一顫,回頭望向了衛開方。
這衛開方皮膚細膩白嫩,身形肥大,顯然是富貴慣了。兩眼細小,走路蹣跚,總身是要周圍的兩名侍女相扶。上一身鑲著珍珠的錦衣綢緞,更給人一種富貴迫人的感覺。
秦子陵大呼不妙。從古至今,向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網絡上又有才子雲:錢能辦成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這衛開方乃莒城首富,得罪了他,今後真是難得有好日子過了。
旁邊的鐵城守名諱則叫做鐵龍。體型彪悍,雙臂有力,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大將之風。
旁邊的公羊梘低聲道:‘這城守一職至關重要,在某些成分上來說,甚至比將軍還要重要。鐵城守亦是易相的人。’
秦子陵感到好笑,在府外這些家將們一口一個易牙豎刁,等真正進了大廳,稱呼便成了豎刁大人,易相了。
接下來相見的便是管仲的兩個兒子了。
長子管恒麵容俊逸,神情沉著,極得其父遺傳,談吐中亦是令人覺得其學識淵博,不愧為名門之後。次子管奇則是神情活潑分明,見到豎刁等人時,也不像趙公管恒一般虛與委蛇,而是直接露出厭惡的神情,顯然是胸無城府。
秦子陵見終於有兩人與趙公站在同一陣線,心下也是鬆了口氣。
豎刁嗬嗬一笑,便坐回正座。眾人也紛紛入席,左邊三席依次為衛開方,鐵龍,與一名普通官員。右邊則是趙公,管恒,管奇三人。秦子陵則與孫安,公羊梘一同,位列於趙公身後。
孫安咬牙道:‘子陵,快看衛大夫的家將處。’
秦子陵偷眼一望,衛開方家將處共有三人,第一人竟是多日不見偷襲過自己的馮劍,此時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知在想著什麼。
秦子陵正欲低聲回話,卻聽豎刁朗聲道:‘本官時刻心係大齊,無時不準備為大王肝腦塗地。此次聞的易相在大楚壽春,已與大晉晉邊候,大楚昭陽君簽訂了聯盟協議。三國齊心,哪還懼中原小國,我大齊稱霸,恢複當年的地位,指日可待。’
下席的鐵龍立刻接口道:‘這全都是易相與豎刁大人的功勞。’
豎刁哈哈大笑,說道:‘我豎刁何德何能?願在易相馬前當一小卒子便心滿意足了。來,讓我們遙敬易相一杯!’說完,便將幾上酒杯端起,喝了一杯。
眾人慌忙舉杯,僅有管奇露出厭惡的神情,半點都不碰幾上的酒杯。
從這點上亦能看出,趙公一派的人,除了這胸無城府的管奇,其餘的人包括管恒在內,無一不是懼怕易牙的勢利。
畢竟以趙公管恒等人現在的實力,別說易牙了,恐怕連豎刁都比不上。
喝完後,衛開方冷然道:‘管大人為何不喝酒呢?莫非大人認為,易相的功德,不足以令眾人敬畏?’
秦子陵暗歎厲害,這衛開方一句話,便立刻將管奇推向了豎刁的麵前。
管奇冷哼一聲,毫不畏懼說道:‘易相的功德?易相除了烹飪煮熟頗有造詣外,我可沒看出有什麼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