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湖麵浮屍(2)(1 / 3)

飛弦營,範蠡所創的騎射營,雖說是一個營,其實總共不過三十二人,其中八人是飛劍閣的,分別帶領三個軍中最頂尖的騎射手,而所謂飛弦,也正是此營主要兵器便是弓弦,射箭便是其主要攻擊方式。飛弦營有時各自行動,有時一同出擊,全憑勾踐和範蠡二人指揮。每人一匹駿馬,短劍、長劍、長弓、箭頭……都是王室工匠根據各自需要打造,個個身披銀色魚鱗甲,頭戴飛雲盔,麵部都帶著銀色的麵甲,唯一能區分他們各自的體型。也就是說,外人是分不出他們誰是誰的。而飛弦營的任務,也並不是正麵作戰,而是戰場上的輔助攻擊,比如伏擊敵人或是暗殺對方將領。這次,隨著繹心來的是全部三十二人,可見這次作戰越王勾踐是要拚了血本的。

繹心來到集結地,看著三十一驍騎個個人似虎,馬似龍,不由得對這次戰爭的勝利更增了信心。

繹心並未下馬,大聲叫到,“百裏其,伏驤,石岑,你們三人隨我去,另有任務,其他各位兄弟就此待命,範將軍馬上就到。”飛弦營各隊之間的任務都是保密的,隻有自己知道,而這也是範蠡創建這隻隊伍時就立下的規矩。

三人在隊伍裏回答了一聲“諾”,隨即便和繹心一起又飛奔向苧蘿村。其餘人繼續原地待命,但並沒有交頭接耳,由此也可以看見此營軍律嚴明。

四人到了村中,向村中富戶買了輛毫無裝飾、但談不上簡陋的馬車,便徑直去了西施的住處。此時,範蠡和西施早已收拾好東西,在院中等著四人了。

四人將馬車和馬匹留在了門外,進門並未單膝跪地,而是半屈身體,一同向範蠡行了普通軍禮(隻有在向勾踐和範蠡二人接受命令或者是傳達命令的時候才行最高軍禮的,這是範蠡到了對自己直屬部隊頒布的軍令,為的是讓屬下更清楚哪些是最重要的、急切要去辦的事)。

“東西在房裏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去抬上馬車吧,路上一切聽從繹心的指揮,多加小心。”言語中並沒有嚴厲,有的更多是關心的遺憾,範蠡說話的時候對著四人,卻忍不住瞟了幾眼西施。而此時西施已不是青衣和白紗,已成了一襲黑衣,頭戴黑紗鬥笠,外人已然看不到其容貌,但顯露的身材依然曼妙。

“諾!”最高軍禮之後,四人進屋搬出了西施的物品,放到馬車上,之後繹心便把自己的坐騎交給了伏驤,自己則坐到馬車前麵,當起了車夫,其餘三人也上馬整裝待發。

範蠡在院中和西施依依惜別之後,也騎上自己的坐騎,飛奔向飛弦營的集結處。西施則坐到了馬車的後麵,拉上門簾和窗簾,輕輕叩了兩下車轍,示意可以出發了。此時午後大概已過了一個時辰,若快些走,落日應可趕到王城。

一路順風順水,走的很是順利,並未有什麼差池。隻是快到王城大門時,路上的人卻越來越多了,全是蓬頭垢麵的百姓,拖家帶口的,以爛車推行李的,背著滿是補丁口袋的,熙熙攘攘,很是嘈雜。

這是西施突然拉開車窗的簾子,在繹心的背後,細聲問道,生怕被別人聽到。“繹心將軍,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那麼多人,他們要去哪麼?”聲音依然很動人,但麵對這悲慘的情景,誰又還能去顧得了為一個女人的聲音而心動呢?況且,範繹心在被範蠡收養之前,過的就是這種顛沛流離、天天都在躲避戰亂的生活,麵對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憐憫。

“這是要打仗了,他們在向王城諸暨逃呢,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保全性命。”繹心一字一句的說著,很沉重,顯得毫不輕鬆,更忘了在西施麵前,他是不敢稱將軍的。而西施聽了,麵容顯得越發的憔悴,也並不拉回窗簾,而是怔怔的看著這景象,好像生怕漏過了一眼。而其他三人並無任何表情,或者說,他們的麵甲遮住了他們所有的表情,依然散在馬車的左右和後麵,整齊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