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立
太子申生凱旋之後，流言四起，驪姬的讒言也更加頻繁的吹進晉獻公的耳朵。不僅驪姬，二五等人也是晉獻公身邊的人，一個女人大吹枕頭風，兩個嬖臣大吹“人妖風”，晉獻公怎麼扛得住。晉獻公很快就城門失守了，答應驪姬殺掉申生另立奚齊，但是一直沒有采取行動。沒有采取行動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多少還是要有些“莫須有”的罪名才行。何況申生是一國之儲君，深得眾人擁戴，更兼品行無可挑刺，實在是抓不到把柄。驪姬一看這樣不行，沒有事端要製造事端，沒有把柄要製造把柄，要本著“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製造條件也要上”的精神進行艱苦卓絕的鬥爭，因為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要說驪姬也並非完全沒有主見的，自己也是有點心計的。例如，驪姬突然感覺裏克這個人很關鍵，要想製造事端需要這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驪姬對優施說：“國君已經答應我除掉申生另立奚齊，但我擔心裏克會發難，該怎麼辦呢？”優施一聽，這算什麼問題，對我來說無非小菜一碟，你隻管給我準備美酒佳肴，看我怎麼對付他。
優施怎麼辦呢？優施請裏克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優施起來跳舞，跳著跳著卻對裏克的老婆說：“夫人為什麼不感謝我呢？我將讓裏克大夫有休閑娛樂的時間。”
接著開始唱歌，唱什麼呢？唱道：“好想休閑宴樂，卻還遮遮掩掩，不如一隻烏鴉。別人都停留在花苑中，唯有你停留在枯枝上。”
裏克一聽笑了，不以為然地問道：“何謂花苑？何謂枯枝？”但裏克肯快就笑不出來了。
優施繼續唱到：“他的母親是夫人，他的兒子是君主，這可不是花苑？他的母親已經死去，他的兒子又受誹謗，這可不是枯枝？枝條枯萎是因為有病傷。”
優施唱完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但裏克卻坐不住了，如芒在背，如坐針氈。裏克沒有吃晚飯就誰了，但睡到半夜又起來了，而且把優施叫了來，問道：“你前麵說的戲言嗎？還是有什麼風吹草動？”
優施一看上鉤了，語氣肯定地說：“是啊。國君已經答應驪姬除掉申生另立奚齊，計謀已經達成。”
裏克一聽就毛了，老子怎麼辦啊？我可是太子黨啊，我總不能給太子陪葬吧，於是說道：“讓我秉承君命殺害太子，我不忍心。繼續和太子交好，我又不敢。我保持中立能夠幸免嗎？”
優施要的就是這句話，不動聲色地說道“可以幸免1000。”
第二天裏克遇見了丕鄭，說道：“史蘇的預言已經迫在眉睫了！優施告訴我，國君的計謀已經達成，決定另立奚齊。”
丕鄭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裏克答：“我回答中立。”
丕鄭說：“可惜啊！你不如回答他不相信並疏遠他，就可以鞏固太子的地位，支持太子這邊的人多了，就會改變他們的意誌，他們的意誌減弱了，才能瓦解他們的陰謀。現在你回答中立，這是在鞏固他的陰謀，他們的陰謀已經達成，就很難瓦解了。
裏克回答說：“說出去的話追不會來，況且一個人的內心沒有什麼顧忌，又怎麼能夠挫敗他！你打算怎麼辦？”
此時的丕鄭已經變節了，當他知道裏克中立的時候，他也打算明哲保身了，沒有人願意成為陪葬品。丕鄭回答道：“我沒有心。作為侍奉君主的人，君心即我心，所以關鍵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