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種答應了夫差的條件,便回到會稽山,向勾踐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去到吳營的情況,並將夫差的幾個條件都擺了出來。
“什麼?我留在他的花園給他當雜役?他竟能如此猖狂?這列代列國,哪個國君受過如此侮辱,我便是死,也不會答應的。”勾踐聽完之後滿臉怒色。
旁邊的幾個衛兵一聽條件也都表示,決不能接受這樣的條件,願意戰死沙場,與吳國決一死戰,以身殉國。而範蠡此時依然默默不出聲,在一旁擦拭自己的紫電。
“大王,這大主意您自己拿,要是你準備與吳國決一死戰,臣也隨你,但以我們的實力,肯定是沒辦法勝利的。但你真要想報仇,也隻能委屈求全,把這個仇恨記下來,先入吳國宮殿,等待時機,尋找機會回國,慢慢再報這個仇了。”文種滿臉悲痛的分析著。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世上,不要說大國,哪個小國的國君又能受此屈辱呢?”勾踐一臉無奈。
“能不能從我們開始呢?哪個成大事者不是首開先河呢?周文王被囚於朝歌,之後才建立我大周王朝的啊。你受苦甚於文王,將來必成大事甚於文王。”文種說完,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一拱,向勾踐行了一個大禮。
勾踐肯定也是被最後這句話說動了心,終於點了點頭。文種見此,也出現了一種欣慰的表情,雖然未露一絲笑容。
“那西施呢?”坐在一旁的範蠡終於說話了,說話的同時依然用破布擦拭著手中的紫光。
“這隻能委屈一下你了,少伯。”文種向範蠡行了一個大禮,以示歉意。
“委屈?你知道這麼做委屈我,你怎麼不知道這麼做會委屈西施呢?”範蠡停止擦拭紫電。
“少伯,家國大事要緊啊。”文種一臉無奈,貌似為了國家什麼都是無關緊要的。
“西施她一個弱女子,從來就不管這些什麼家國大事,憑什麼要她來承擔這些。”範蠡將紫電握得更緊了。
“少波,你一定要理解,如不那麼做,我們一個都回不去,我們如何報今日戰敗之仇,自此,也不會再有越國這個國家。”文種開始慷慨激昂。
“報仇?哼!一群男人在外打仗受了欺負,居然要一個女子來幫助他們報仇。”範蠡手中的劍突然指向了文種,話語間滿是輕蔑,本來毫無光澤的紫電突然發出了幽幽紫色光芒。
坐在一旁的勾踐滿臉羞愧,卻為眼前這場景所震驚,因為他知道範蠡和文種乃是越國出了名的好朋友,兩人無論是執政理念,還是做人標準,都出奇的相同。他們一個是治世能臣,一個是領軍名將,各撐起越國的一片天。要不是自己這次不聽他二人的勸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旁邊的士兵一看範蠡殺氣騰騰,剛開始還以為吳軍衝上山來了,一看對準的竟是文種,也吃驚不已。但轉念一想也對,哪個男人會不去保護自己的女人呢?更何況是這不知幾時才能出一位的天仙般的女人。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如若此時不作出這些犧牲,越國必亡。國亡了,哪裏還能有家,到時候,西施的日子又怎能好過得了。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麼?”文種將手一揮。
“你也可以不同意,畢竟我也沒有權利要求你必須做怎麼,也沒有權利要求西施做什麼。隻是,如果你不同意,就殺了我吧。比起死在吳國人手裏,我更願意死在你手裏。”文種說完,雙臂展開,將胸膛對挺到了文種的劍前。一旁的勾踐轉過頭去,再也看不下去這場景,徒留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