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山坡,心中也下了決定。
雖然這山上的胡子已經死了,可胡子有胡子的規矩。
上山拜神仙,套套關係,事情總是好辦些。
“隻是這地方不太簡單,恐怕還得陳老陪我們走一趟。”
我說這話,並非跟姓陳的不對付。
因為這地方風水走向複雜。
從這群人口中聽得出來,這老家夥在風水上造詣很高。
帶著一起去,總歸是保險很多。
畢竟風水這一門學問,博大精深,我也並不通透。
“那是自然,遇到這種事情,老朽自然是當仁不讓!”
陳老捋了捋胡須,臉上並未有什麼怯意。
一旁默默觀察的張萬生此刻也站了出來。
“好,既然各位有了解決辦法,就趕緊動身吧。”
“如果事情能得到解決,我願意給你們每個人,加十萬!”
張萬生在錢財方麵倒是絲毫不吝嗇。
但我對他的空頭支票沒有興趣。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
不管這家夥許諾多少錢,前提都是我們得有命活著離開大興安嶺。
事情已經敲定,我們幾個也不囉嗦。
陳老那邊帶了三個得力幹將,崔七爺也叫上了幾個靠得住的弟兄。
算上大彪在內,我們一共十來號人,便往對麵山坡走。
天邊已經漸漸泛起了魚白肚。
可寒風卻絲毫沒有收斂,像是冰刀子一樣劃過臉頰。
我們一頭紮進老林子裏。
頭頂本就樹木茂密,再加上積雪,進了林子,就跟黑天一個樣。
我們舉著手電筒。
一步一個雪坑的往山坡上走。
大概走了十來分鍾,終於看到了一座破舊的建築。
這就是綹子的山門了。
在山門口,掛著幾具已經風幹的屍體。
還有一具屍體被陶泥糊滿,像是兵馬俑一樣蹲在山門口。
“這都什麼東西?給兵馬俑弄來了?”
大彪隨口念叨一句,想要以此來分散心中的恐懼。
我隻是瞄了一眼,就知道這些胡子的殘忍程度。
“叫花雞知道嗎?”
“這個人是被泥巴糊住,然後留出呼吸口,然後架在火上,烤死的。”
“還有那個幹屍,他肋骨上都是被子彈頭劃的劃痕,這都是胡子折磨人的手段。”
我看著山門,漫不經心的解釋了一句。
當年胡子也分很多種,有一些是講江湖道義的。
可也有很大一部分,殘忍無比,毫無下限。
顯然這南山好,就是後者。
“崔七爺,我們得拜山門了。”
我看了崔七爺一眼,畢竟胡子方麵的規矩,他還是比我懂得多。
“媽的,看這綹子,怕是幾十年前就沒活人了,還拜個屁啊!”
大彪扯了扯眼罩,嘴裏沒好氣的念叨。
“你他媽的閉嘴!都聽李兄弟的!”
崔七爺毫不客氣的給了大彪一個嘴巴。
而後他緊了緊身上的皮襖,衝著山門,扯開了嗓子。
“一進虎口觀四方,龍兄虎弟列兩旁!”
“腳踩蓮花盆,手推綠林門!”
“頭梁蓮台拐,金口開天恩!”
崔七爺的聲音洪亮無比,仿佛連樹上的落雪都要被震下來。
這句拜山門切口說完。
那陳舊的木門,竟然真的在此刻緩緩打開。
隻是門口的景象,令我們所有人都僵住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