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到小院去,霍青風此時正在紅帳裏,汗水滲發,輾轉輕吟,鴛鴛交頸……
霍府裏少了個妾侍並沒有什麼何的改變,不過,才過了幾日,便辦起了喪事。
霍老夫人,去了。
去得很安祥。
無病無痛的,第二日平平靜靜地躺在床上,再也叫不醒了。
靈堂上,身為兒子孫兒,圍了一屋子。霍麟是大官,霍青風是大義商,所以來吊喪之人絡繹不絕。屋裏的哭喪一直沒停過,而霍青風就像當年一樣,隻在那兒跪著,不哭不鬧,臉上沒了往日的溫和微笑,也不見有多悲痛,隻是淡淡的,看得人越發擔憂了。
喪事之後,過了頭七,喪賬都撤了。
霍麟帶著一家子,回了官職所在的地方,霍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偶爾在院子某處,會傳來十分*的聲響,霍青風眼裏迷著水氣,緊緊地抱著壓著他不放的男人,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釋放出來,毫不保留。
轉眼。
霍麟的大兒子已經十歲了,被過繼給了霍青風一脈。
大兒子非常喜歡這個大伯,別人家都喚大伯的,隻有他們家,喚的是‘伯爹’,小的喊得懶了,隻真就喊爹爹了,霍麟毫不在意,李婉甚至很是高興,而霍青風也無奈,改了幾次不成便也就算了,他知曉弟弟的意思。
李婉與霍麟,甚至都想霍青風能自己有自己一脈,奈何霍青風很是實心眼,不愛男人亦不愛美人。李婉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為其延續後代,即便沒有愛,她也願意。
可惜。
這一年,霍麟被調回了陵安城,官位是知州,已是兩省州都之職。
有專門的府邸,可是他家裏的一窩子都愛回霍家住,他每回到家,就隻剩他自己,於是,久而久之,他也都回霍家,甚少住自己的府邸。
霍家多了人,自然就熱鬧了,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有些,卻一直都在。
聽說,國師與大將軍私奔了,這是大事,舉國都震驚了。也不知是否因有霍青風這義商前例在頭,國人似乎對此接受能力好得出奇,議論中,隻道兩位有情人被生生逼得棄官而去,委實可惜。
至於其中真正原因,霍青風也隻一二,不知七八。
不過,傅容追得美人歸,那便是好事。
在大兒子二十歲那年,小院裏的人,一夕之間,人去樓空,隻留了一封家書。
霍麟捧著家書,硬錚錚的漢子,哭得就像個孩子。終是,連大哥也走了,都走了。
李婉如今年過四十,卻風韻貌美,此時眼裏卻是釋然的,拍拍自己的丈夫,“大哥這是在為我們著想。”一個人,永遠都是二十出頭的模樣,就連自己的兒子站在一道,還被認為是自己的弟弟,這樣的人若一直在世人麵前,便要轟動天下的。
大家都信的,信那是半仙,也信了那位大義的商人霍家大公子已成仙了。若非仙人,怎會善事天下,救國救民?
後來,霍青風被傳成妖之事被蓋了過去,因為受過他恩惠的百姓,紛紛為他立碑建廟,供著那位得道成仙的大善人。
“青風哥哥,七兒終於可以隨意幻成人形了!”這十多年,狐小七在人前隻能做隻小狐狸,因為他二十年來都還隻是個孩子,這可比霍青風長生不老更嚇人。
含著笑,揉了揉身邊小包子的小腦袋,“如今我都跟著你們成妖了。”
“妖有什麼不好的?七兒雖還是妖,可再過幾百年,七兒就能為仙了,到時七兒求了玉帝給青風哥哥也做仙,到時咱們永永遠遠在一起!”狐小七揮著小拳頭,信誓旦旦的。
看著小家夥這模樣,霍青風隻笑不語。
“好了,時間到。”不知什麼時候,一道紅影出現,將人自石椅上抱了起來,瞥一眼那立馬露出不滿的小狐狸,對方馬上就焉了,彼岸很滿意地摟緊了懷中人,幾個躍身便消失在了山頭。
迎風而過,霍青風輕笑,“真會有用?”這樣天天抱著他去泡那所謂的‘天泉’,真的可以治好他的雙腿?
彼岸垂眼看他,從來清澈的眸子裏,帶著堅定,卻沒有說話。
於是,霍青風又輕笑了兩聲,便將自己埋進了男人的懷中,依戀著男人身上的聞了二十多年都不曾厭倦的味道,帶著幸福,緩緩地閉上那雙如夢的眼。
清風一顧楊柳春,
彼岸花開香院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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