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樓梯間,陸未晞就掙紮著讓裴靳言將她放下。
裴靳言對於她這利用完就扔的態度嗤了一聲,接觸實地後陸未晞才意識到腳踝處的痛感猶在。
她回身看向裴靳言,眼裏哀求,他視而不見。
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沒辦法,右腳還明顯腫著,根本不敢使勁。
陸未晞隻好忍著疼痛,用受傷較輕的左腳蹦下樓。
冷眼看著她費勁地下了幾級台階,裴靳言這才慢悠悠地抬起尊腳走過去。
最終還是原姿勢將她抱下樓,來到住院部大廳的時候不少人將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陸未晞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他懷裏,恰好陳硯澤從病房裏往樓下看時見到的正是如此。
車行至半路,此時已經駛出寧城,陸未晞這才發現自己的包裏的身份證不見了。
她又不好再麻煩裴靳言調轉車頭回去,隻得給陳硯澤打電話。
彼時陳硯澤漫無目的地走著,一下午腳步未停。
從出生到如今,除了見陸未晞,他從沒離開過寧城,自認對這的一切都還算挺熟悉。
但七拐八折之後,他對周圍的一切感到無比的陌生。
手機鈴聲就在此時突兀地響起,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刻他是不可置信的。
迫切地點了接聽,生怕猶豫一秒都會錯過。
不等他開口,那頭傳來陸未晞沒什麼溫度的聲音:“陳硯澤,身份證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又是質問,也換了稱呼。
陳硯澤摸摸口袋,她的身份證和就診卡都在他這,不想被誤會,解釋道:“給你辦入院的時候忘記放回去了。”
“哦,那你幫我快遞寄過來吧!”陸未晞說完便掛斷電話。
隨後,他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上麵是梁市的某個地址,誰的住處不言而喻。
他當即攔下一輛出租,報了老宅的住址,取了車一刻也不耽誤地出發。
他出發的時機不對,正巧趕上晚高峰,等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將近23點。
這個時間點他不確定陸未晞是不是還醒著,生怕打擾她睡眠加深她對自己的厭惡。
算了,也不急於一時,他打算先在車裏將就睡一宿。
淩晨五六點,有人敲他的車窗,他這才悠悠轉醒。
搖下車窗後發現是裴靳言,將陸未晞的身份證遞給他:“這個是未晞姐讓我送來的,麻煩裴哥了。”
他私心裏並不想叫姐夫,就好像不用這個稱呼,他和陸未晞就是假的一樣。
“你在這睡了一宿?”看著他的疲態,裴靳言明知故問道。
“嗯。”陳硯澤下意識回答,隨後又搖頭,“沒有,我就是早上順路送來的。”
“要不留下吃頓早飯?”裴靳言盛情邀請。
“不用了裴哥,麻煩幫我跟她說一聲,我就先回寧城了。”
現在天還有點暗,看著逐漸隱沒在霧色裏的車,裴靳言不禁感慨他的執著。
他可不憐香惜玉,打電話將陸未晞叫醒,半小時後兩人在附近一家早餐店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