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複外蒙和收中南半島這一盤棋上,需要在德國和美國之間遊刃有餘並趁亂取利四處削弱,其實可以用對蔣介石投其所好與合作來完成這一點。
孫中山曾經說過,三民主義相關的一個內核,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道統。蔣介石以孫總理嫡係自居的同時,同樣用傳統文化的道統來詮釋三民主義,但蔣介石感興趣的另一方麵,是鐵腕集權,特別是對法西斯主義感興趣。此時德國的法西斯主義未掌權但成為正在上升中的力量,向蔣提出對這一局麵和思潮的注意,正是達成蔣係和滇係合作在德國和美國之間遊刃有餘的方案。
每一個穿越近代尤其民國的人心中都有對強國之路的探索。晚清洋務運動時代,是傳統秩序在平衡中的微妙張力逐步解體、引入西方文明來維護這一秩序平衡的邊緣卻恰促進了看似相反的方向的解體與曆史必然,是一個無奈的時代,提到過的薩鎮冰性格的無奈一麵就在於此;北洋軍閥時代,是能人輩出的時代,從權謀手段和鐵腕,到人傑一時,最有能力的人集中於此,能人輩出且所謂的最黑暗但最蘊育希望和轉折的時代在於此,然而辛亥革命時代,若懷揣對強國之路的探索,麵臨辛亥革命這樣一個轉折點,這種嚴謹的探索是最有機會的;而蔣介石與各地方實力派的民國時代,就變成了在蔣的鐵腕與地方實力派的爭鬥並保存實力不覆滅的夾縫中,來一邊內鬥一邊實踐自己的強國之路,然而這種強國之路的實施往往隻有幾個省而已,必須要在內鬥的夾縫之中、不同的地方實力派不同的理念但同是對三民主義的理解詮釋、必須要麵臨這一大曆史時代的結束和下一曆史時代,是這個時代的強國之夢的最無奈和最夾縫之處。恰巧來到了第三個時代,在這樣的夾縫中,丁嫻鶴仍願意書寫屬於她的一筆夾縫中的強國之路的探索。
丁嫻鶴發現,她和蔣介石對道統和鐵腕的解釋以及國際思維的方式有一定相似之處,盡管有微妙的差異,而和桂係的法家王霸之道與儒家對三民主義的另一種詮釋有相似之處卻差異大一些。
我國傳統文化的道統譜,三民主義賦予它新時代的另一種詮釋,三民主義的內涵之深正在於和我國傳統文化道統的一致和新時代過渡時期的詮釋,然而卻潛藏著最後的絢爛和危機。蔣介石對此有深刻認識,丁嫻鶴同樣如此。而另一方麵的相似點,在於法家和鐵腕集權的認識,新桂係固然有法家和王霸之道的屬性但是更多傾向於管仲齊桓的王霸之道這一方麵,丁嫻鶴所認識的法家卻與新桂係有著細微的差別,她更多著眼於法家和道家的一脈相承關係、認識到看似殘酷和曆史必然的關係、善良願望中的善和美往往有局限性,而真正的法家不應是有局限性的和真正的殘酷,而是與道家一脈相承的內涵,這就與新桂係有了一定區別。
而對於國際關係方麵,蔣介石雖依靠美國,但也想尋求另外一方勢力來製約美國。丁嫻鶴的手法,是四處平衡製約互相削弱,而且她對下一個時代和這一個時代聯係來看的蘇俄、東南亞、美國選擇合作的利弊及為何關係破裂等方麵聯係兩個時代看自然是更為清楚的,故此準備在美國、德國,甚至蘇俄、法國等幾方麵四處平衡製約。
利用和蔣介石的這兩點相似點,引起蔣介石對德國國內正在上升的法西斯主義思潮的興趣,以及蔣介石希望引進另一方勢力來恰當製約美國勢力的這一方麵,派人去德國考察並借機聯合就容易了。聯係收複外蒙的國家大義,製約平衡國際勢力的手法,法西斯主義的鐵腕集權在時代轉折點上必備手法、三民主義和傳統文化道統譜以及法家和道法術勢的結合及微妙關係,向蔣介石闡釋法西斯主義思想,並和蔣介石達成再一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