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把手令交給霍病,然後看了看周圍的將領,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一臉謹慎的他。劉愈知道這些人都在想他到底要做什麼。
“從現在,到明天此時,將會有一次特別行動。任何人都不得擅離職守,也沒人需要休息,記住,這是一場戰爭,拿出點血性來!”劉愈說了一句,別人還是不懂。
劉愈沒多說,他要等霍病把兵調進來,再做詳細的安排。
劉愈先確定了城中這幾百座寺廟的確定位置,然後來一次突然行動,清查所有的僧侶和廟祝,因為他相信,蘇哲就藏在其中。
其他人不太明白,可柳麗娘從之前劉愈的隻言片語當中,已經猜到了大概,劉愈之前對柳麗娘透露過,說是知道蘇哲的藏身地,之後馬上派李糜去調長安城所有寺廟的具體位置圖,那就很自然讓她想到,劉愈所說的蘇哲藏身地便是在這些寺廟當中。隻是事情有些蹊蹺,她很難理解,為何劉愈會這麼肯定。
新軍此時並不在城外,而隻是在外城,之前長安城內肅清三清教,駐紮在城中的新軍三、四、五軍,都在外城內,隨時聽候調遣。這次劉愈調這三路人馬進內城,再次令城中有了些緊張的氛圍,長安城內行軍曆來意味著將發生大事。
等霍病回來,已經上燈時分,霍病一臉灰頭土臉的,因為這是一次根本就不知要做什麼的任務,既不是讓他去衝鋒陷陣,也不是給他賞賜,令他很鬱悶。
劉愈看了看周圍的人,這些人都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也是時候安排下任務。
“連夜行動。”劉愈先確定了行動的時間,“從會議結束開始,長安城內一律完全戒嚴,戒嚴之後,任何人到街市,一律殺無赦!”
這一句話,便讓整個兵部正堂的空氣有些凝結。
“城防司衙門,負責外城東、北、南兩個方向的百座寺廟,京兆府負責外城西麵的寺廟,新軍則負責內城的寺廟。在今夜子時正,同時出手,同時對這些寺廟進行搜查,拘押寺廟內一切人等,就算是普通香客,也絕不能放走一個!”
所有的將領聽到劉愈這麼說,總算是明白了今天到底要做什麼,原來是要搜查寺廟。
“臨王殿下,到底……要抓什麼人?還是邪教教徒?難道說,有邪教的人,混進僧侶當中?”
劉愈看了問話的人一眼,道:“這些不用問,照命令行事便可。”
霍病嚷嚷道:“那還讓我調兵進內城幹嘛?直接讓我帶著軍隊在外城搜查,那不是更方便?”
劉愈瞥了霍病一眼,目光有些銳利,霍病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劉愈的眼神,心中也有些發怵。每次劉愈這麼看他,都會讓他有種自危的感覺。
本來霍病說的的確沒錯,讓新軍和六防司的人負責外城,讓京兆府負責內城,的確在行動上更方便一些。但劉愈就怕,一旦真的在寺廟中搜查出蘇哲,令蘇哲狗急跳牆,那內城必須需要一批人來維持大局。以前負責戍防內城的是禦林軍,而此時禦林軍已經解散,取而代之的是新軍和女軍,女軍在維持大局方麵有不足的地方,而新軍士兵數量又太少,整個皇宮中的新軍侍衛,加起來還不夠兩千人馬。
這次讓霍病調三部的新軍進內城,就是謹防任何突發情況,維護皇宮的安穩。
之後劉愈下達了非常詳細的命令,包括那些寺廟應該怎麼去,何時出發,如何令寺廟中的人提前並不會察覺風聲。劉愈把事情做的麵麵俱到,以至於讓人感覺,他是覺得肅清三清教不過癮,準備把長安城內的寺廟也一鍋端了。
雖然在之前的王朝中,禁佛的事也時常發生,但順朝曆來所宣揚的是開明的思想,在近兩三百年也從未發生過禁佛的事。劉愈的做法,讓很多人想勸解,卻又感覺劉愈態度堅定,說不上話。
這時候覺得禁佛不妥的人,自然會想去請韓升來幫忙說,因為在場的人當中,也有佛教的信徒,或者家中有佛教徒。
“好了,就這麼多,會議解散。”劉愈最後說了一句,讓眾人回去準備。
李糜本來馬上要去跟六防司的人再開個小會,把剛才劉愈的安排落實一下,但此時他卻先到劉愈這麵,道:“劉兄,你是否謹慎些,在朝會上商議後,再作出決定?”
劉愈道:“沒什麼可商議的,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我這次要找的,不是那些僧侶,而是化妝在僧侶當中的人。其實,也都是三清教的人,你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糜登時恍然,劉愈這麼說,他再不懂,那就實在欠缺政治領悟力。這是醉翁之意不在佛,而在佛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