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縣尉,求您給我們做主啊,我們還開著門做生意呢,他們就這樣闖進來打打殺殺,根本就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啊——”
付老爺聽鄰居傳話怎麼也不敢相信,等親眼看見,急得直跺腳,這會兒看到剡縣尉直接就跪下了。
剡安剛處理完癩子那邊的事,來遲一步,現隻出手把這些人打傷,剩下的幾人想要跑回去通風報信,還準備上演聲東擊西,結果全部被剡安拿下。
十來個壯丁一並打入牢房,剡安將刀入鞘:“不著急省,關一晚上再說。”
這群人送走,香悅酒樓的食客才有機會被人攙扶起來,送到回春堂那邊診治。
付夢靈雖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麵,但有著不輸男兒的鎮定,跟莫忘說:“麻煩先生收拾一下酒樓,我去回春堂看看那些受傷的客人,把藥錢先墊付了。”
“大娘子去吧,這裏有我看著。”莫忘臉上常掛著的笑消失,用沉靜而冷酷的目光掃視這大堂桌椅的殘骸,略低著頭。
他剛才在酒樓外麵看到了師兄。
師兄早已和他鬧掰,平日即使這大街上迎麵遇到都假裝看不見的人,怎麼會怎麼有空來這圍觀看熱鬧,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除了白鶴樓,他實在想不到更有嫌疑的對象。
剡安把外麵的事情安排好,進來就看到莫忘嚴肅的表情好像在思索什麼。
“有懷疑的對象了?”
莫忘抬眸,目光堅定:“我有七成的把握是白鶴樓,但沒有證據。”
剡安唇角微彎:“人家上來砸場子也沒拿證據,一口把香悅酒樓定成小偷,就開始喊打喊殺了,這事我會查清楚。”
莫忘深吸一口氣,對他搖頭:“這裏麵的水深了,白鶴樓身後的歐陽家不好對付,就怕惹大了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可知州府的歐陽家連州尉都不放這眼裏。”
這還是件可笑的事,歐陽家的壯丁有四千人,相當於四千個青壯兵力,反觀州尉府那五百個不成氣候的老兵,這還怎麼抗衡怎麼鬥?
剡安沉默了會,莫忘自己先想開了:“我倒是沒什麼,再怎麼說就是個混口飯吃的賬房先生,大不了再找個地方打算胖,就是可惜了付家的心血,香悅酒樓自我爺爺那輩就開這永業鎮,七十多年的辛苦,不想叫它被世家摧殘罷了。”
話沒說完,就跟著店裏的夥計一塊收拾桌椅,嘴裏念叨著:“重新購置七套桌椅,共五兩六百三十文......”
剡安站了一會,轉身回到縣衙,從官舍把廖子義和張孝叫出來商議。
“我想借這件事,逐步染指嶺州州府,以歐陽家為口子,撕開豪族的皮,兩位可有良策?”
張孝和廖子義已經脫籍,在剡安手下當幕僚,正是摩拳擦掌準備一展身手的時候。
聞言,不由垂眸沉思起來。
......
白鶴樓。
範掌櫃出了口惡氣,今日撥動算盤的手指都輕快不少。夥計隻聽到劈裏啪啦地跟放鞭炮似的響,轉頭看到有人把馬車停到門口,立即皺眉過去驅趕:
“去去去,怎麼停得車,正好把我們門給擋住了,要是讓客人進不來,這損失你賠得起嗎?”
範掌櫃聞聲探頭往外看,一下子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