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漢看了看剡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自己,但範掌櫃這種人,不能交惡,便站出來出聲:“這位剡縣尉,我與範掌櫃確實是多年的交情,老漢不能高價賣給您,範掌櫃是開酒樓的,您要是想吃,應該不難,這鬆茸,還是請範掌櫃拿二十兩收了吧。”
剡安看向範掌櫃,範掌櫃心道這老頭沒老糊塗,從口袋拿出五十兩銀票,亮了亮:“剩下的六兩按以前的高規矩,給你們換成糧食帶走,省得在背後說我黑心小氣。”
“不會不會。”沈老漢這樣說著,給兩個兒子打眼神:“把東西給範掌櫃送進去,還愣著幹什麼?”
兩個口袋的肉送進去,扛出來四麻袋的糧食,鬆茸這嬌貴的寶貝怕壓,範掌櫃打算留出兩個招待老客戶,剩下的送到州府獻給東家,從談完交易後就一直拎在自己手裏。
剡安看沒自己的事就走開了,握著腰刀繼續巡街,沿著永業鎮的主幹道巡視個來回。
走到鎮門口,就看到沈家父子將車停在那,跟人聊什麼,憂心忡忡的樣子,剡安跟旁邊茶棚要了壺葉子茶,坐著往那邊看。
說話的是一幫附近的農戶,擔著扁擔在這一塊賣家裏的土產。平日閑著也是閑著,便紮在一堆說些身邊的趣事打發時間,今日聚頭紛紛打聽起香悅酒樓那事。
沈家父子路過聽見“酒樓”兩個字便停下來,一聽,便是唏噓不已。
沈老漢對兩個兒子說:“幸好今日沒有拂了範掌櫃的麵子,否則以後還不知道要去哪裏出售獵物。”
兩個兒子都沒分家,也都不當家,對這些事觸動不深,接下來這幾日留在妹子家裏,老大想給家裏的婆娘和娃帶些吃的用的,惦記這花錢。
老二就想要個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隻要是女的就行,家裏個個床上都有伴,就他一個單身漢。
出門前沈老頭就答應他:“就是買,也給你買給女人成親。”
賣了東西,錢不能放身上招搖,先去妹子家和娘碰麵,再打聽打聽附近沒成親的大齡女子。
沈老漢正要走,就聽到有人聊起山匪女眷沒人要的事,衣袖頓時被二兒子拉住了,見兒子聽得認真,就知道他這是有那個意思。
沈猛確定自己沒聽錯,就走過去打聽:“幾位兄弟,你們說的這些女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家裏有人娶不起媳婦,不拘是什麼樣的都成,就想替他問問。”
那幾個人朝他看一眼,見沈猛穿得寒磣,臉上還有一道疤,懷疑他嘴裏那人就是他自己,麵上帶著幾分嘲意,故意指著茶棚的剡安告訴他:“看到那位沒有,山匪女眷就是他帶回來的,你最好先去問問女眷裏頭,有沒有被人家玩過的,小心娶回去直接喜當爹哈哈哈哈哈。”
沈猛現在還沒挑中女人,不介意他們這樣嬉笑,看清楚他們指的人,徑直走到剡安跟前問:“剡縣尉,那些帶回來的山匪女眷被你碰過嗎?我想挑一個回去暖被窩。”
“沒有。”
沈猛目露疑惑,怎麼會有男人放著便宜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