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梨提前醒來翻看了遍書,等李穆醒的時候指著書本教他通讀全篇,李穆也幾乎認識所有字的讀音。
向以往一樣吃完早飯,莫老爹帶著李穆去族學,莫梨留在家裏沒事找事幹。
要是昨晚爹沒說那是,莫梨倒可以直接去大嫂家串門,現在...
往家裏看一圈,都沒找到有什麼可做的,看到門後的鋤頭,莫梨忽然想起地裏的大蒜,種下去這麼久,是不是該發芽澆水了。
想到這,她回房找了身舊衣服套上,戴上鬥笠,扛鋤頭去地裏。
大蒜種下去那幾日正是雨後,溫度不高,發芽也慢,到現在才冒出嫩綠的小葉,莫梨拿不準能不能澆水,找村裏的人問了問,人家說完後,莫梨才知道早該澆水了。
回家拿了長柄的勺和桶,在河邊打水提去地裏,這段時間天天又太陽,澆水也不怕上凍,她挨個澆,半畝地澆下來,胳膊和腰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澆完腳邊這桶水,莫梨就近坐下來,拿手扇了扇頭上的汗。
“種地可一點都不輕鬆,這兩畝地我今天夠嗆能幹完。”
她坐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繼續幹起來,聽到婦人說回家辦飯了,她也跟著收攤。
中午炒了韭菜雞蛋,配米飯吃,先給族學那邊送,回來自己吃完,躺著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掙紮起來繼續下地。
到田裏又看了一下午,扶著直不起來的腰往回走,在門口遇到大嫂。
沈氏看她這樣,還以為是掉從田崗上掉下去了,急忙扶著她:“傷著腰了?一天沒見你人,上哪去了?野豬肉今早燉好了,我想叫你一塊吃,來了兩趟門都關著。”
莫梨靠在牆上跟她說話,臉色潮紅唇色卻蒼白:“別說了,那兩畝地差點要了我的命,今天一天還沒忙完,明天上午我歇半天,下午爭取幹完。”
沈氏啞然,竟是去地裏幹活了:“怎麼沒叫上我,平時我叫你幫忙都痛痛快快的,現在輪到你跟我,就這麼客氣?”
莫梨擺擺手,彎下腰緩緩疼勁:“不行了,先不說了,我去床上躺會,大嫂你先幫我解決爹和穆哥兒的晚飯吧,快站不住了。”
剛才幹活還沒覺得這麼難受,現在停下來,反倒厲害了。
沈氏不放心,送她到床上躺下才帶上門回去。
等莫老爹和李穆回來,沈氏聽到聲就出來叫他們過來吃飯。
莫老爹心想還能天天占人便宜嗎?就不是很想去:“我惦記梨娘那手飯了,今晚就在這屋吃吧,你們吃你們的。”
“爹,梨娘今天幹活累著了,都下不了床,托我管您和孩子的飯呢,這邊有碗筷,人來就行。”沈氏解釋道。
莫老爹這下也沒話說了,李穆聽說娘累著了,忙跑進屋去看。
娘親披頭散發睡在床上,雪色的肌膚比紙還白,像是生病一樣,讓李穆揪起心,深深地看娘一眼,悄悄出去。
“你娘怎麼了?”
“像生病了一樣。”
莫老爹暗歎:“明天一早,我托人去鎮上請大夫來看看,咱們先去吃飯,讓你舅母留點帶回來看她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