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
司徒風從帳房支兩千兩銀票,揣在懷裏,急匆匆往外跑,突然被一人喝住。
那人比他矮一些壯實一些,麵部線條硬朗,絡腮胡子根根直立如刺蝟,正是他的父親司徒延。
“爹。”
父親一向讓司徒風害怕,要不然他不會把青樓當成家,不願意呆在府裏。他是這麼認為的,也是這麼跟狐朋狗友抱怨的,現在見父親臉比平時更黑,語氣更加硬梆梆,他嚇得腿都軟了。
“逆子,你不在書房讀書,又要去哪裏?”
難道你不知道我隻有錢袋空了才會回家嗎?司徒風無聲吐槽,低著頭畏畏縮縮不敢看父親。
司徒延哪會不清楚兒子什麼德性,要是平時罵幾句就算了,這些天他到處找門路,沒想人人避著他走,剛才求見蕭景珞,這位賢王確實讓人如沐春風,似乎答應筆下留情,又似乎沒有答應。
司徒延是出了名的直性子,但並不蠢,相反,他粗中有細,頗有智謀,要不然也不會坐在兵部尚書的位子上。
難道賢王發現自己是齊王黨?這個念頭讓他煩躁不已,回府便見兒子對自己視而不見埋頭往前衝,頓時火冒三丈,一聲暴喝。
及見兒子的慫樣,再也忍不住,解下腰帶劈頭蓋臉朝兒子抽去。
司徒風猝不及防,一聲驚呼跳了起來,雙手護住頭臉。
抽了一頓,司徒延猶不解氣,吩咐親兵把他關進柴房,惡狠狠道:“不許給他送飯!”
聽著鐵鎖和柴門碰撞的聲音,司徒風半晌回不過神,老父發的哪門子瘋?
柴房裏堆半間柴,靠近屋頂的牆邊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是通風用的。
司徒風手腳並用攀上柴草堆,驚險萬分,好不容易才靠近小窗,抓住窗欞往外望,外麵是空地,就是有點高,跳下去不摔死算命大。
等半天,總算有一個家丁路過,他命家丁搬來梯子,貓著腰從小窗爬出去,順著梯子逃出來。
回房換了幹淨衣服,生怕再遇到發瘋的老父親,不敢走前門,從後門出府。
這麼一折騰,天已經黑了。
幽蘭院很熱鬧,龜奴滿麵堆笑把歡客們迎進去,伎子們打扮得花枝招展,使盡渾身解數討客人們歡心。
他趕到幽蘭院,點了柳如惜作陪。
柳如惜蛾眉微蹙,更加的楚楚可憐。她彈了一首曲子,飲了一杯酒,準備離去。
司徒風拿出送她的禮物,陪笑道:“柳姑娘,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助你登上花魁寶座。”
“你?”
柳如惜狐疑地看他,司徒風一向大言不慚,可信度很低。
“到時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絕對全場矚目,你的票數也會大增。”
司徒風說完把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拍在幾案上,示意自己有的是錢,絕對能讓她成為花魁。
兩千兩?哪裏夠,後麵加個零吧。
柳如惜柔柔弱弱道:“謝司徒公子好意。奴原無意花魁,奈何楊熹微那賤婢欺人太甚,到時還請公子投奴一票。”
你隻要到場投票就行,別的就不用了。
司徒風拍胸脯保證:“我一定會大力支持柳姑娘,到時給柳姑娘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