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聿珩一早便派鍾歇去查宋涼音及其家人的信息,他不信這世上竟會有如此相仿之人。
鍾歇剛出門,桑百意便施施然走了進來。
“身子可有好些了?怎不在府裏多休息幾日?”蕭聿珩起身,朝她迎了上去。
桑百意聽他這般關心自己的語氣,臉頰瞬時染上一片緋紅,聲音微糯道:“是百意不懂事了,讓珩哥哥擔心了。”
蕭聿珩垂下眸子看著她,聲音清冷:“百意,我想過了,我心裏一直都無法忘記百歲確實對你有所不公,不如……”
“不!珩哥哥,我可以等……意兒已經失去最親近的姐姐了,若是再失去珩哥哥,意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隻求珩哥哥看在姐姐的份上,不要丟下我……”
她自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驚慌失措地出聲打斷,不讓他將那些話說出口。
蕭聿珩那雙深邃的眸子裏不見半點波瀾,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
想到平邑侯的囑托,半晌,他才重重歎了口氣,將想要說出口的話悉數咽了回去,又提起了另外一事。
“聽聞母後有意將樂音坊交於你打理,如今你身子虛弱,不可再多加勞累了,剛好我也對音律有些興趣,不如由我來打理樂音坊,你也難得清閑,便多多留在府裏陪陪桑夫人吧。”
“珩哥哥來打理樂音坊自然是好的,不過坊內多為女子,隻怕許多事上多有不便,不如由意兒來輔助珩哥哥可好?”
雖不知他為何忽然要打理樂音坊,但桑百意並未作他想,隻當他是心疼自己,為自己分擔。
午後。
“主子,宋涼音如今正值二九年華,是三年前才去到那裏,開起了同心堂,直至今日。”
“據鄰裏傳聞,她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與她弟弟宋免為雙生子,早年家道殷實,後來家中生變,父母皆在一場大火中離世,獨留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鍾歇身型頎長立於書案旁,將今日打探之事說予自己主子聽。
“奇怪的是……”
見蕭聿珩一臉探究地看了過來,鍾歇還是將自己覺得不當之處說了出來。
“聽聞,宋小姐這位弟弟對她極為寵愛,保護也十分得當,鮮少讓她出來露麵與人交際,甚至,任憑說媒的踏破了門,姐弟二人也是一個不娶一個不嫁。”
“雙生子?不與人交際?”
蕭聿珩挑了挑眉,向後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鍾歇點頭道:“據說宋小姐那位雙生子的弟弟此刻正在太後宮中為她老人家醫治。”
蕭聿珩眉梢一揚,瞬時來了興趣,當即起身朝外走去:“走,去會會他。”
坤寧宮。
宋免自打開起了同心堂,自己也鑽研學習了些簡單的易容之術,喬裝打扮過後這才沒被那些曾經相熟的太醫們給認出來。
宋免自一入宮便瞧出太後了太後的病症所在,既非胃腸不適,又非頸椎移位,那些頭暈嘔吐之症狀,皆因少見的耳石症所致。
宋免當即加以施針,太後病症明顯有所緩解,這時他卻發現,太後除了患有耳石症,還有較為嚴重的心疾氣鬱之症。
因怕被人認出,他盡量少言寡語,隻是日日為太後循序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