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煙雨江南,泠泠駐足,如今一看,還真是青牆白瓦,小橋流水,儲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儲安寧聞言,隻是輕輕一笑,坐在小舟上回頭看去,這時下著細雨,水麵上泛起一陣朦朧,好看極了。
三人下了舟,謝妄付好銀子給老伯就往客棧走。
“一會兒去那些小攤上問問,江南不比京城,往往都是這些地方消息最為靈通。”裴慕道。
儲安寧正回想著記憶裏沈延知告訴她的一些線索,眼睛半垂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迎麵逛來的人。
“嘶!”
“哎呀!”
兩道聲響同時響起,竟是兩位姑娘撞到一處了。
“你這人怎的走路不看路的!疼死我了!”對麵那女子揉著肩膀,甩著帕子。
那女子的丫鬟斥道:“還不快給我家小姐賠不是!”
儲安寧自知理虧,這就要賠不是,誰承想剛要開口,一道巨力從身後襲來,緊接著她麵前就多了一道人形屏障。
“若我方才沒有看錯,這位姑娘將才也是左右搖盼,對於麵前的路也是並未觀上分毫,如何就能將錯籠統到我家姑娘身上?”
侍女瞪著眼將要大罵出聲的架勢就被那女子給拉了回去,方才有些傲嬌的模樣分毫不見,隻剩下這樣嬌滴滴的作派。
“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方才是小女子貪圖街上熱鬧這才衝撞了這位姑娘,這廂賠個不是了。”
儲安寧心中暗自無奈,這模樣,怕是又惹得這位姑娘芳心暗許了。
“嘖嘖嘖,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戲啊,謝兄,還得是你啊。”
正看著過癮的裴慕從後方走出,不知上哪弄來一方折扇,裝上了一個俏公子。
儲安寧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額頭發癢伸出手正想撓一撓,手腕驀地被抓住,抬頭隻見謝妄盯著自己的額頭一處,不禁有些著急。
果然,下一秒就聽裴慕叫道:“儲姑娘,你這路一會兒沒看就讓自己花了臉,這代價也太大了些!”
不會吧,還真是這麼倒黴!
那女子身形高挑,足足差了她小半個腦袋,該是那琉璃耳墜劃傷的。
“是我的不是,這是我家中秘藥,專門去女子身上疤痕傷處的,就當做是我的賠禮。”
那女子不知何時離他們又近了些。
儲安寧回神,微微笑道:“方才我也在走神,輪不上誰的錯,姑娘這禮就不必賠了,並無多嚴重。”
“在家中我自是被疼愛長大,想來是方才事發突然,我兄長言語嚴肅了些,這位姑娘莫要上心。”
兩廂賠禮,倒是將她要說的話堵了個幹淨。
謝妄沉聲道:“家中還有要事,告辭!”
說罷,三人轉身就走,徒留那姑娘在原地望著他們遠處。
“不是都說江南的女子個個都小鳥依人,溫聲軟語麼?這瞧著也不絕對嘛!”
儲安寧背著手,走得大大咧咧,像個假小子一般。
“她們同你一般做對比,也算得上小鳥依人。”裴慕咂舌道。
“你……”
“她是景國人。”謝妄肅著一張臉打斷了他們的鬥嘴,同時也讓氣氛靜了下來。
“景國人不是還有十幾日才到麼?怎地如此快。”儲安寧喃喃道。
裴慕四周看了看,道:“既然是景國人,瞧裝扮,那應該是個郡主公主一類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