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宮裏路子廣, 鍾粹宮那點事很快傳了個遍。謠言像滾雪球,愈加荒謬, 到後來傳成伶玉是坐著皇上的龍輦進的鍾粹宮, 不論是真是假,倒底是引了人注意。

淑妃一早到坤寧宮將惠修容的事三兩句說了,中間極重地提了鍾粹宮新進的宮女伶玉。

“惠修容生不出種兒, 就想找個能握得住的人。”淑妃衣袖掩唇淺笑著, “臣妾聽說尚書府已經好些日子沒進人接濟她了。”

皇後故作聽不懂她這意思,淺淺抿了兩口茶水, 不輕不重道:“我們身處後宮, 為皇上的女人就該為皇上分憂, 為皇室綿延子嗣, 惠修容一時心急使錯了法子也不是罪無可恕, 小懲大誡, 以後莫要再犯就是了。”

淑妃出了坤寧宮的門,急著步子在宮道上快走,似是一刻也不想留一般, 一手扶了扶鬢間的步搖朝那扇關緊的門大大翻了個白眼, “服人的本事都沒有管什麼各宮, 叫惠修容明麵欺負到頭上來了吭也不吭一聲。”

釗釗聽主子又失言, 嚇得回頭看了眼忙小聲提醒, “娘娘慎言。”

“慎什麼慎?本宮姑母是當今太後, 舅舅是當朝淮遠侯, 她聽到又能怎樣,她敢禁本宮的閉?”淑妃想著鍾粹宮的事越來越氣,咬牙道:“惠修容身邊那個賤婢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就敢往上麵爬, 真是想麻雀變鳳凰, 也不看看自己是哪隻

雞!”

“走,到鍾粹宮瞧瞧,本宮倒看看那賤人長什麼模樣,能讓皇上這麼興師動眾。”

……

伶玉身子好得差不多,除卻皮.肉尚留著青紫,走起路來與常人無異。

得知淑妃進了鍾粹宮的門時,伶玉正提著壺在廊下澆花。淑妃入門掃了圈內裏,一眼看見了彎腰站在廊下的女子。

不怪乎她瞧見,實在是伶玉生得太過紮眼,即便尋常的宮裝也掩蓋不住身上的驚鴻風光,似是老天將筆下的所有專意與美感盡數畫在了她身上,一筆一劃,極為用心。

淑妃看見那張臉就捏緊了帕子,力道大得新修的指甲紮進了手心。

果真是狐媚子長相,隻知道魅惑男人的賤婢!

“奴婢見過淑妃娘娘。”偏廂的芸喜拎著壺出屋先瞧見了從外進來氣勢衝衝的淑妃。

聽到動靜,伶玉立即放了壺,轉身對門前的女子福身,“奴婢見過淑妃娘娘。”

不經意間觸到她的眼,伶玉在其中看見了一股子狠戾之意,她眉心一跳,直覺這淑妃來勢不妙。

三兩句驚動了整個鍾粹宮,惠修容在睡夢中被穗音叫醒,“娘娘,淑妃娘娘來了。”

惠修容細眉微蹙,撐坐起身呢喃一句,“她怎麼有心思來鍾粹宮了?”

草草著了宮裝,惠修容到外間先福了身,淑妃坐著軟榻飲杯盞中的茶,抿了兩口,忽神色一變,用力將手中的茶盞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伶玉手腕上,茶是熱水新泡的

,她猝不及防未躲得過去,燙得下意識咬緊唇,輕嘶了口氣撲通跪到地上,以頭磕地,忍著疼道:“娘娘恕罪。”

“你這賤婢,想燙死本宮嗎?”淑妃捏著帕子擦掉嘴邊的水漬,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對惠修容譏誚道:“妹妹,你宮裏的人忒不懂規矩,本宮今日替你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