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上去是一隻入魔的貓妖,魔性尚淺,神智十分清醒。
適才在獨孤藏拜堂的時候,他一股掌風襲去,直衝向獨孤藏的元丹。
人在三喜的時候,三魂上移,是為神清,七魄居中,是為氣爽,此時元丹最易奪取。
而人生最大的喜,就是拜堂。
他潛伏那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泰賢淡淡的:“不敢,所以我請來了敢跟你鬥的靈官。”
拂塵一抖,一道紅光頓時從裏麵射出,一隻五彩華蟲直衝向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色變,閃身去躲華蟲的攻擊,瞬時和華蟲纏鬥在一起。
貓妖一族,向來以輕巧敏捷著稱,號稱各類兵器都刺他不中。
也確實是如此。
那紅衣男子身形變化莫測,讓人目不暇接,完全看不清他的路數。
隻可惜隻是一般人看不清。而不是華蟲。
華蟲屬金係靈物,喙尖爪利,快如疾風,口中可吐銀針。
那銀針瞬間即噴如暴雨,幾乎不留任何間隙的鋪天蓋地,紅衣男子起初還能找到一絲邊緣漏洞,卻沒過多久,終是顧不及四麵八方的針雨,已有不敵之意。
所以當時的情形,對泰賢應該是有利的。
但泰賢卻總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事情簡單的,似乎有點對不起她之前的種種戒備。
那時候從那隻探路的黑貓身上所感受到的,就是它的主子肯定是個狠角色,而絕非如此這般的,可以輕易被收拾掉。
泰賢暗道一聲不好,急匆匆道:“此魔交與靈官處理,我去去就回!”
丟下這話立刻就趕回太守府。
太守府的玲瓏八角陣正青光滿溢。
這是正在驅魔的陣法。
陣法啟動,說明魔已降臨。
而那滿院的賓客,剛剛還一派道賀之聲,此刻卻全部東倒西歪,昏迷不醒。
杯盞倒地,喜燭明滅。
泰賢的心開始往下沉。
一路目睹狼藉的地麵,直至趕到洞房,才聽到有動靜。急忙循聲而至,隻見一屋子人都倒地,獨孤藏也在其中,一個戴麵具的黑衣男子正將手掌對準他的心口,似乎在吸取他的元丹,獨孤藏的神智似乎還清醒,隻是身體完全動彈不得,隻一雙眼睛迷離著,似乎想呼救卻苦於出不了聲音。
果然。
剛才那個紅衣貓妖,不過是在聲東擊西。
泰賢隨即拂塵出手,纏向那人的手臂。
那人早有察覺,一個閃身躲開,緊接著就化掌為刀,直劈向泰賢。
泰賢迎身而上,正與那人纏鬥,卻冷不防那人突然身形一晃,竟然多了一個□□,一個拖住她,另一個還是掠向獨孤藏。
不好。
她的法力對付這個家夥已沒有餘力,該如何才能護住獨孤藏?
那人冷笑一聲:“沒有華蟲,你覺得憑你區區一個凡人,能奈我何?”
這個人身上魔氣明顯比剛才那個紅衣男子大的多。魔氣越重,道行越深。
入魔雖然會亂人心智,但同時也可以讓人的法力大增。這就是有些人為了天下無敵,寧可入魔的原因。
話音剛落,上至房梁,下至桌椅,凡是和木頭有關的物件都瑟瑟顫動,再下一個瞬間,那些物件已經悉數向泰賢飛來。
原來是個木係的家夥。
這個道行,似乎才配得上卦象上所顯示出的魔神。
一切皆能入魔,但入魔時等級越高,入魔的破壞力就越大。妖精時入魔,和神仙時入魔,後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泰賢忙不迭躲避,左腳踢飛一個凳子,右腳蹬掉一個窗欞,拂塵還在同時打飛一個梁柱,卻在剛一落地的那一瞬間,後背猛然一陣刺痛。
又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