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在一旁打著扇子,笑道:“小姐,這府裏的景致當真不錯,坐在湖中央就莫名有一股涼風襲來,讓燥熱都減去了不少。”
夏荷接話道:“可不是,如今都已經七月,即便是在亭中也是悶熱的很。可端王府就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連水都顯得特別的涼。”
春蘭笑著將茶遞上,“小姐,喝口茶,解解渴。”
白詩梨結果喝了口,笑著沒有說話。她拿著團扇若無其事的搖了搖,轉過頭看向旁邊端王府的丫鬟。那丫鬟感覺到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見白詩梨朝她招手,就朝這邊走來。
待她走到跟前,白詩梨才問道:“你們這裏為何不養魚?”
那丫鬟甜甜的一笑,很是討喜,“這湖裏原先魚就很少,王妃也覺得太清靜了,王爺還請人從別處捉了些魚回來放到湖裏。可不知怎得,原先魚還看著挺多,時日久了,魚就越來越少。想必是這湖太大,魚兒都遊到別處去了吧!奴婢不曾見過其他的湖,也不知這湖裏的魚算不算少。小姐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白詩梨也回了一笑,“我隻是好奇,隨口問問。”她如今功力大減,探不到這妖精的底。隻要它不禍害人類,她也不會貿然出手。
旁邊一位長相十分靈秀的女子突然朝白詩梨湊來,笑道:“這位姐姐好麵生,以前從未見過,卻不知是哪裏的人?”
亭子裏有八九個同白詩梨年紀相仿的女子,她們有五六個圍成一團,想來應該是平日裏就十分交好的。還有零星的幾個和她一樣,各自坐在長椅上,或看她們玩鬧,或看窗外的景色,各自為政。
眼前這個同她說話的女子,正是那圍成一團的五六個女子其中一個。白詩梨一時有些拿捏不住她們的來意,斟酌道:“家住皇城西南。”
這些女子的想法其實蠻簡單。她們都出生在非富即貴之家,平日閑來無事,都會有些小型聚會。皇城裏有身份的姑娘都是座下之賓,一來二去也混了個臉熟,但卻從來沒有見過白詩梨這號人物。
她們本來一致認為白詩梨定是哪個小門小戶出身,見她長的太過出眾,把其他女子都生生比下去了,於是她們心生嫉妒。本來想要借勢奚落一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一般人家的女子來不得著端王府的大壽,能來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仔細看白詩梨的穿著打扮,又是端莊不落俗套,不像寒門小戶的人家,所以也不敢貿然得罪。但這個女子卻沉不住氣了,率先開口詢問。
女子聽了這番回答,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身份,又看白詩梨一副柔弱單純可欺的模樣,就立刻轉了副不屑的樣子,“連來曆都含糊不明,是怕我們取笑你還是怎麼?放心,即便你身份再低微,今日這裏的座上客都不會被人瞧不起。”
這女子被白詩梨的外貌所欺騙,相反,白詩梨不但不單純,還是一個十分聰明剔透的人,隻是她性子比較懶,懶得爭懶得管而已。
白詩梨一聽到這個女子的口氣,再看了看四周人的反應,心念一轉就明白了個大概。她雖明白她們的來意,卻並不能坐視不理等看笑話。白老爺在朝為官,她要盡量和他同僚的家眷相處的和睦,才能不至於給白老爺添麻煩。眼前這個女子既然敢打頭陣,那就一定是個有身份,不怕事的。
流蘇剛要上前答話,白詩梨伸手攔住了,她站起來朝這個女子微微一福,“卻不知這位妹妹是……”
那女子高傲的抬起頭來,擺了一副不屑的模樣。旁邊又走過來一個身著黃衣神色端莊的女子,那女子嘴角帶笑,朝白詩梨道:“她是當今皇上的十公主。”
白詩梨愣了愣,又回眼仔細打量了她一下,見她十二三歲的模樣,還是沒有長開的半大孩子,心裏的感覺有些怪異。這個女孩要麼深得皇上寵愛,任性驕縱為所欲為,要麼就是個草包,白詩梨很快就下了結論,於是她收斂了心神,又一福身,歉然道:“詩梨從小體弱,一直出不得門,如今年齡大了才漸漸好轉。所以一直不曾有緣得見公主,可見著實是詩梨沒有福分。”
那女子本就被眾星拱月慣了,年少輕狂,但畢竟心思單純,現在見白詩梨示弱討好,也放低了姿態,“你是如何來的這裏?”
白詩梨道:“家父白知安,今日端王爺大壽,所以才帶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