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人如舊花開花落幾春風
攀枝花市是中國唯一一個以花名為城市名的城市。攀枝花又名木棉花。
在你很小的年紀,你在這裏悄悄地成長。年複一年,你站在春天的路口看著木棉花開了又落。一年又一年。你的心被這花注入憂鬱的感傷。那是從你的心被感情傷化以後,你離開了那個城市。
一年一年。花開花落。多少路人的心聲來了又去。多少花朵默默地發芽默默地盛開在枝頭。誰人知道它們經過數日又默默地從枝頭掉落。誰人知道花下的沉默。誰又知道當年你心底的憂愁。
木棉花。那是你還年少時候心坎上最傷的語言。
20歲那年的冬天,我站在燈火闌珊的街頭,看著那個曾經我們的城市的,淚流滿麵。那個城市,就是你曾經說過要和我在夜晚一同提著燈籠走過的城市。那個城市就是你曾經道不盡孤獨的城市。
17歲那年的秋天,你還是一個內心密布憂傷情愫的女子。在滿地落葉的街頭你孤獨落寞在夕陽下拉得悠長的寂靜的身影。那時候我也常常獨自一人徘徊在那城市僻靜的角角落落。我們都不愛言語。
我們同住一套寢室。慢慢的變得熟悉的時候秋天已經悄悄離去。冬天的空氣一片蕭瑟。
你常常坐在我的床邊和我聊天給我講述你的心聲。陰鬱的天氣裏你的眼睛注視著窗外的天空。言語中透露你的心境已然超乎你年齡憂鬱。一個經曆過感情磨合的女子,心被蒙上了一層久不能退卻的傷。
那個冬天,我們蜷縮在被窩裏,聽音樂,看小說,讀詩歌,看漫畫,寫文字。
那些年裏我們跑遍那個城市去找我們想讀的書。我們幾乎讀遍了那個城市裏所有我們能夠找到的好書。
我們讀遍了瓊瑤,三毛,亦舒,張愛玲。幾多深夜,在燈光下,在燭光下,在微弱的手電光下我們讀的不亦樂乎。那是女生心裏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年紀。那也是受過傷的你的心中能夠短暫平息安寧的時刻。在寧靜無人知曉的夜裏我們興奮地看著租來的武俠小說。不知不覺中我們讀完了金庸古龍所著的武俠大部頭小說。
那時候你最喜歡紀伯倫。我最喜歡泰戈爾。我們常常為自己的觀點爭論不休。常常品頭論足。喋喋不休。到最後我們繼續安靜地讀書安靜地思考。我們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女子,並且堅持自己的觀點。永不言棄。永不言敗。
我們一直讀,一直靜靜地聆聽遠古的召喚。用一顆遠離塵世的心去避免成長所觸擊的痛楚。因為有了日複一日累積的閱讀。有了內心沉澱的能量。在那樣的年齡心靈就更容易感到困惑與困苦。
認識你的時候,我已閱讀了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最著名的名著。那時候,你的閱讀量已經遠遠地高出於我。對中國文學幾乎知之甚少的我開始著眼於一個未知的追尋。讀完了所有值得一讀的現當代的小說詩歌散文後,那遠古的呼聲開始朝我的內心襲來。
那時候,你最愛的是紅樓夢。我最愛的是三國演義。你為你愛的故事中的人物常常莫名落淚。我為我熱衷的小說中的戰鬥情節常常熱血沸騰。狂呼不已。你安靜的閱讀著。我興奮的繼續閱讀著。
多少年過去了。我們都懂得了彼此的心。你的心也早已釋懷。當年的那段本不應該在你過早的年紀就出現的感情裂痕在歲月的流逝中漸漸地斑駁。你望著遠方天空的雲感慨著: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無數的舊事。無數的曆史。無數的劇中人。書中事。在經過千錘百煉之後,有很多的已經化為無形。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凝結成了永恒。
當年的金戈鐵馬,萬裏征程。如今也早已成為了久遠的曆史。
當年也會如男兒一樣血氣方剛的我,在經過這些年的感悟後,漸漸地退卻得隻剩下女子最初的心的柔韌。
當我拿起當年你最愛的小說,打開第一頁,當年我們的爭論與身影還曆曆在目。你讀了數遍的書,我拿在手裏粗粗翻了幾下,覺得此書所言的藝術的精華文學巔峰簡直就是胡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