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澤戩提出自己的觀點說道:“我認為最有可能是張一唯無意中催動了琉璃燈,引發了你們變身。”
小白和少女龍都質疑道:“凡人根本無法使用琉璃燈的正常功能,更何況張一唯修行有限,無法真正駕馭高級法寶。”
朱澤戩一向自負聰明外加霸道,立刻反駁,試圖舉出一些特例說服小白和少女龍。
雙方爭執不下。
我對事件發生的原因並不關注,因為已經發生了無法更改,他們的議論越來越高深,以我的智慧不可能明白那些複雜的推理過程,我隻想知道結論,我怎麼做才能恢複人形。
我看見在他們議論的時候清水薰安靜地站立,不是標準的姿勢,而是一隻手悄悄扶著桌子邊,身體因為傷痛微微顫抖,他明顯是勉強支撐。我於心不忍,叫了好幾聲才喚起少女龍的注意:“雪白雪白的少女龍殿下,請你幫我轉達,讓阿薰先去我床上躺一會兒吧,他傷得不輕,不要勉強支撐。另外讓他帶上我,你們有了結論和行動方法再告訴我吧,反正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少女龍掐頭去尾在與朱澤戩辯論的空隙時間隨口說道:“阿薰,阿炫讓你抱著她躺床上去。”
“啊?”朱澤戩對這種明顯有歧義的言辭非常敏感,他習慣性地瞪了一眼人身小白,這才意識到,我已經變成了金飯碗,用“抱”這個詞不算離譜。
清水薰感激地微笑,小心翼翼從桌上捧起金飯碗,走到床邊,抱著我——金飯碗和衣躺在床上。
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今日基本上算是與清水薰同床共枕,雖然我還是一縷幽魂,不過樂觀積極的我,小小意淫一下,也能自我滿足很久。
我緊緊貼著他躺在他身邊,我的手臂卻無法觸到他的身體。隻能看,不能摸,近在咫尺,觸手不及。我的聲音他聽不到,我的動作他覺不出,唯有心中念想。這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麼?
他睜著雙眼,專注地看著金飯碗,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反複摩挲著碗壁。他用輕微的仿佛隻有自己才能聽清溫柔聲音說道:“阿炫,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
這正是我剛剛想問他的話,如果我真的再也變不回人形,他會否棄我而去?我沒有問,他卻已經回答。這是我們之間心有靈犀麼?
清水薰帶著我上床之後,朱澤戩忽然變得心不在焉,口舌之爭慢慢敗下陣來。
最後少女龍得意洋洋道:“明天就按我說的做!”
小白唯唯諾諾答應下來,撲向我的床。
朱澤戩含糊地應了一聲,不再理會少女龍,而是手疾眼快一下子躥到小白與床之間,提醒道:“小白,你要做什麼?”
小白鬱悶道:“我都答應聽你們的了,難道不許我睡覺麼?”
“阿薰和阿炫都在床上,你到別處睡吧。”
小白不解道:“我現在頂替的是阿炫的身份,我不睡自己的床,難道要睡你房裏?”
朱澤戩瞪眼怒吼:“小白,你不要趁機占我便宜!”
小白沒好氣地拽了拽床上的清水薰,說道:“朱十七不讓我睡他那裏,阿薰,你起來,我要睡覺了。”
朱澤戩知道我一定舍不得虐待阿薰,趕緊阻止道:“算了,還是讓阿薰睡床上,你們兩個大男人擠一擠還湊合,不過阿炫不能和你們睡在一起。”
小白不以為然道:“我和阿炫又不是沒有睡過一張床,阿炫脫光的樣子我比你們誰都清楚,有什麼好避諱的?再說她現在就是一個金飯碗而已。”
我知道小白講的是我當初占用他身體變成女子沒來得及穿衣服的時候,他把我看光光,之後他賴在床上和我睡一起的事情。可那個時候小白還是一條幼小的狗狗,他如今是人形,說這樣的話刺激性極大。
關心則亂,愛情讓人智力下降,朱澤戩聞言不及細想,咬牙切齒道:“這麼說阿炫已經與你有肌膚之親了?阿炫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