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月光下,隻見他光華如玉的容顏,狹長的眉輕挑,一雙深邃暗沉的星目,流轉著動人的神采,好似天邊冷潔的上弦月,散發出一片清冷的輝光,那動人的唇角勾起,磁性暗啞的聲音響起。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宋側妃死那一晚,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兒,便知道你是在龍番幫助過我們的人。”
晚清的聲音聽來平波無奇,既無喜也無怒,更沒有絲毫的高低起伏,而且她背光而站,夏候墨炎連她的神色都看不到,隻隱約可知她眼裏光芒點點,那光有點刺眼。
夏候墨炎心內忐忑不安,大有一種臨刑死囚犯的悲涼,然後斬釘截鐵的開口。
“要折磨,要懲罰,要點蠟,統統呈上來,我認了。”
誰讓他得罪了娘子大人呢?隻要她不提離開分手一拍兩散這些詞,別的什麼他都受著。
可惜晚清一沒折磨二沒懲罰三沒點蠟,更沒有提到離開分手一拍兩散,她笑意瀲瀲的走過來,一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隻覺這手指怎麼這麼涼這麼冰,好似在冰湖裏泡了那麼一會兒,卻又似無魂無魄的幽魂,隻剩一縷氣息了。
晚清柔聲歡語,輕言溫熱:“這是怎麼了,墨炎,走,娘子我啊就想聽聽你的事?”
夏候墨炎沉默無聲的不說話,該判刑,該砍頭,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不如坦坦當當準備受審,跟著晚清的身後一路回飛唐關的府邸。
房間門前回雪正張望著,眼看著主子先前去追人,這會子竟然把世子爺給領回來了,再看世子爺身上穿的白袍,和先前的幫助她們的人一樣,不由得張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攏,如此說來,這世子爺根本不是傻子,不但不傻,還武功高強,身手了得,如此一想便歡欣不已,笑得如花璀璨。
晚清見之刺眼,一揮手命令:“你一個人睡。”
“好,好”
這丫頭滿腦子色迷迷的思想,主子和世子爺不會,嘿,哼,嗯,甩手便鑽進隔壁的房間,把窗戶門簾拉得嚴嚴實實,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先一後的進了隔壁的房間,一進房,晚清便自動的鬆開了夏候墨炎的手,像個女王似的坐到房間一側的蹋上,而夏候墨炎絕對是個落馬的草寇,掉水裏的山雞,規矩的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等候他的娘子大人審判。
“說吧,為什麼要裝傻?”
晚清沉聲開口,夏候墨炎一瞬間眼瞳深幽下去,雋魅狂放的五官攏了一層冷霜,淡淡的開口。
“這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所以才會如此做。”
“答應別人裝傻?那人是誰?”
晚清大感奇特,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讓別人裝傻的,忙挑眉追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