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隨了曹葭葭玩耍,故意給她講納爾蘇的故事。
我不過是道聽途說,十三有時講給我聽。
據說納爾蘇的父親平郡王納爾福是個暴戾的將軍,高興時同兒子把酒說笑,無話不談,火氣上來時能用皮鞭把兒子打得皮開肉綻。但那納爾蘇的性情溫和,曾一度他對我很好,我對他也頗有好感。
曹葭葭聽了隻是溫然的笑,不置一辭。
我聽到婉兒的抱怨,說是曹這些天總瘋野去外麵看戲,不回來,話音裏頗是怨怪。
“不定又去幹什麼不作臉地事,看回來我替你教訓他,再告訴爹爹打他板子。”曹葭葭罵道。
我私下向知暖打聽曹去做了什麼,知暖笑了敷衍。雯兒快言快語說:“這些公子哥都一樣地下作,什麼不好玩,單去效仿那些不長進的事,聽說家中戲班裏新來了個男伶,這些天他們都帶了那男伶四處去遊玩。”
我心裏一動,想到十四那日同曹說話地卿卿我我,那纏綿的神態定有JQ!
我幾次鬧了要和十四同去,十四都借口擺脫我。
這天我去尋十四,聽到李公公在一旁責怪地對他說:“十四爺,可不許渾鬧。皇上對十四爺的寵愛人所共知,十四就更該爭氣上進才是。那些淘氣的事還是少做,若傳了出去別說皇上臉上沒光,十四爺也難看不是?爺是正經的主子,怎麼能去學那些紈絝子弟狎伶玩寵,這若讓皇上知道還了得呀?”
見我來,他們都止住話音,有意回避。
這天十四又同曹出去玩,我看到他們互遞眼神時那神秘的樣子,心想此時再不下手,更待何時?
雯兒已經對我抱怨過許多曹二爺不長進的事,我知道十四這些天都是同曹一道玩耍,而且十四回來就必去洗澡。說是江南地氣潮熱,誰知道有什麼鬼!
當年曹雪芹寫《紅樓夢》,有些書裏就推算寶二爺同北靜王有鬼,還有人說北靜王是十三阿哥胤祥。如今我看十三倒是規矩,不規矩的反是十四。
他真是大膽。無所不敢。這張狂地性子,竟然孫嬤嬤斷定他是大清的繼承人。
我自然不便去告發十四。隻是偷偷弄了幾個紙丸扔到了皇阿瑪必經的路上,打開裏麵就兩顆紅豆。紙條上是一句纏綿的情詩,其中隱含了十三和曹的名字,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皇阿瑪不動聲色,我故作糊塗地抱怨說:“出宮前,額娘親手給十四哥係地紅色地茜香國的汗巾子。不知如何跑到曹地腰上去了,十三哥說的,還說十四哥怕是先解了汗巾贈妹夫。”
我當然明白那汗巾就是貼身地腰帶,同內衣一樣的私密,這種東西都是夫妻見才能互贈的。《紅樓夢》中賈寶玉和小戲子棋官互換汗巾子,就惹得賈政一頓痛打。
如今皇阿瑪也是臉色大變,吩咐人喊了十四去寢殿。
我想,皇阿瑪暴怒了。
這回我在寢殿外耍賴都被李公公攔截在外,裏麵傳來十四的哭求聲。小十四平日倔強。很少哭喊求饒,這回不知道是怎麼了。
那哭聲一陣陣的淒厲。不時喊著:“皇阿瑪,饒了兒子,不敢了!”
聲音漸近沙啞,李公公皺了眉跺腳,幾次向寢殿裏看,又不肯進去。
“皇阿瑪……皇阿瑪……饒了兒子!不要!不要!”十四地哭聲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