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把這兩方半舊的帕子送於她,他自然之道我這片心。”李琬兒說得淒慘,話音哽咽,莫非她心裏真裝著二爺曹?
我心裏一驚,皇阿瑪娶李琬兒我本就不快,如何這李琬兒和曹有舊好?
雯兒尷尬的拉我走開,自我解嘲般對我說:“我那個二爺呀,從來的惜香憐玉,家裏哪個姐妹要出閣他都哭得昏天黑地的。他平日同家中的兄弟們關係不好,總嫌棄兄弟們市儈。單單和姐妹們要好。”
我故作不在意,實在不能苟同封建帝王的三宮六院。
又聽水榭裏一聲長歎,是曹葭葭善解人意的聲音:“婉兒你可是想好了。你和曹的事,家大人怕是知道了,不然不會重責曹。這還是開端。若你再三執拗抗婚,惹惱了皇上。老爺說了,就拿曹問罪。這孽緣是他引起的,理應他來了結。妹妹一天不應,就打曹一頓,二天不應就繼續行刑。可憐曹,屁股腫得像小山,兩條腿都要出血窟窿了,不信你去看看。今天上藥時,我隻看了一眼,嘖嘖,難是可憐!”
眼淚湧出,婉兒悲悲切切,自知難逃洗劫。
李琬兒被召去侍寢了,我不想行宮中納個妃嬪如此匆忙。
我先是聽說李琬兒尋死覓活的哭鬧,無人能勸。
李家曹家都是摩拳擦掌。
後來聽說是曹拖著傷痛的身子去為她賀喜,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才說服李琬兒勉強去更衣沐浴侍寢。
我親眼見到太監用毯子裹了李琬兒向寢宮走去,李琬兒絕望的眼,拖垂下的長長烏發,我目送她進了寢宮,心想這妙齡的少女該如何從皇阿瑪的被子下爬入,該如何被一位尊長吞噬青春。
初見李琬兒時。我曾妒忌過她地美貌,她的多才多藝,詩書滿腹氣韻天成。
也曾妒忌過十三、十四兄弟望見她時那驚豔的眼神。
而一切都如此的玩笑,明明是一朵枝頭的嬌花,含苞欲放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忽然一陣暴雨就零落成泥任萬人踐踏。
善解人意地知暖看出我地不安。她一邊繡著花,一邊守著紅燭對我說:“格格不必難過。婉兒小姐歡喜還來不及呢。雖然她沒能嫁個如曹二爺這般的美少年,可皇上是英雄呀。自古嫦娥戀少年。但她生來是主子地奴才,伺候主子就是應該應分的。沒見曹家李家笑逐顏開,都為婉兒小姐當了娘娘高興呢。”
“你也很高興是吧?”我轉頭冷冷地問,她尷尬的停住手中線仰頭望我。
“你幫了我,也幫了你自己。我不能招曹為駙馬。他就可以納妾,你就有一線生機。李琬兒被皇阿瑪臨幸,就不能成為曹的妻子,你就多了一條當曹二爺姨奶奶的機會。”
我毫不客氣,慌得知暖哭著跪地磕頭,求我饒恕,隻是說:“奴才愚昧,一無所知,隻聽格格說要阻止我家二爺和十四阿哥的謬行。就出此下策。格格如是怪罪。奴才可以去向皇上請罪,是殺是刮都任皇上處罰。”
她哭得可憐。我也不知哪句話真,哪句話假。但我自然不能讓她去向皇阿瑪請罪,隻得忍了這口惡氣,心想,誰還同一個丫鬟計較不成?
我心情鬱悶,在後花園亂走,不知不覺繞到了皇阿瑪寢殿外。
太監們認出我都表示吃驚,攔阻我說:“格格,宵禁時分,格格不宜四處走動,速速回去休息吧。”
我推說睡不著,要賞月,轉身向回走,卻見到幾名太監神色慌張抬了一卷地毯般地東西向這邊走來,還傳來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別哭啦,小主兒伺候皇上時要早些醒悟,就沒這罪受了。”李公公陰陽怪氣的歎息聲,那哭聲更大些,我根根汗毛倒立,竟然是李琬兒,她進去也不過才兩個時辰的光景,怎麼出來了?這是要帶她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