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bye,另外一個抿著嘴眼睛遮遮掩掩地看過來,然後視線又移回笑得花枝亂顫的某人身上,莫名地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奇奇怪怪。
對著兩個人的白癡舉動在心裏默默唾棄了一番,我麵無表情地轉回來抬頭看向柳蓮二。
少年淺棕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染上了些許的金色,嘴角微不可見的弧度是多久以來從未見到的溫暖。
心裏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那一刻他的笑給了我多少希望,隻有我自己知道。
果然,還是喜歡的。
哪怕是切原赤也,我也不會放棄的。
所謂的初戀和青春嘛,不拚一下以後回想起來要怎麼完爆曾經的損友啊。
......
墨色長發的少女與淺棕發的淡雅少年十指相交地離開了,茶色長發的少女眯著眼睛沉默看著他們離去,眼睛裏的情緒晦暗不明。
“什麼都不和她說,什麼都不告訴她,就不怕有一天會後悔嗎?”血紅色眼睛的清秀少年露出殘酷血腥的笑意,手指輕動,“而且一個人留在這裏的話,說不定會被我殺掉哦?”
“和你沒關係。”茶色長發的少女回過頭用少見的灰色眼睛直視著少年,神情沒有半分緊張,“告訴她的人不會是我,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你。靠近她本就是會給她帶來危險的舉動,真要說的話如果她出事了後悔的人也該是你。”
少年抬起左手,修長的五指彎曲成一個危險的弧度。
“不愧是清水家的大小姐。好嫉妒啊,和工藤同學的關係那麼好呢。”少年說道,似笑非笑地將手往前一伸。
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少年手中的利刃被少年用兩指隨意地撚起,在夕陽下顯得有些微紅,像是沾染上了血跡而未被擦幹淨一般,指著少女的頸部。
“隻需要一下就能殺了你哦。”少年輕聲說著,眯起眼睛愉悅地笑了起來:“居然沒有露出那種驚恐的有趣表情啊,有點失望呢。”
“每天每天的晚上,都可以看到這種很有趣的表情。”
“好奇怪,明明都已經要死了,怕有什麼用呢?”
“學校裏的人也是。”
“接近我的人都會死,不管是誰都這麼說。”
“遠離也就算了,可是對我的冒犯又或是對安藤的欺壓,就沒那麼好原諒了。”
“我討厭他們。”
“父親大人告訴我說如果討厭別人的話,就殺了他們。”
“既然這樣那麼就讓他們死好了。”
“而且,好有趣啊。”
“他們絕望又恐懼,跪下來哭著求我放過他們的樣子。”
“手上沾滿了罪惡和鮮血,但是卻沒有人會想過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呢。”
“這樣子的生活一直都被我掩藏得很好,除了那些人和安藤之外,明明沒有人知道。”
“可是因為知道得太多,所以他死了。”
“可是我不討厭安藤啊,為什麼他也死了?”
“我很討厭啊,這樣子的身份。”
“死人也好鮮血也好,都很討厭啊。”
“父親大人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如果討厭死人的話,該怎麼辦啊。”
“大概,我隻能在死亡與鮮血之中生存了吧。”
“嘛,不知不覺竟然說了這麼多。”少年輕輕轉動了一下刀刃,帶著溫柔的笑意一步步靠近。
“無所謂了。”他說著,“和工藤同學認識那麼久,又可以得到她的全部信任和笑容,真的好討厭啊。”
少女抬頭看他,沒有任何表情。
“Ne,我討厭你。”
少年帶著溫柔的淺笑將刀刃抵住她的頸部。
——“所以,請去死吧。”
……
猛然驚醒。
發現自己還安全地坐在床上時,我鬆了口氣。
還真以為自己看來一場殺人大戲呢,簡直嚇死了好嗎!
彎下腰,忍住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絞痛,從床邊摸到了要找的藥盒,我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懶得去找不知道在房間的哪個角落裏的拖鞋,赤腳踩在冰冷的瓷磚地板上借著月光努力辨認著客廳裏的擺設。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杯子,我伸手揉了揉痛如刀割的地方,倒了半杯熱水和著止痛藥吞下去。
站在清水秋江的房門前猶豫了片刻,我轉身回了房間。
見過長穀川伊朗的那天晚上清水秋江回來的時候神色異常奇怪,吞吞吐吐地想說什麼但是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很奇怪,但是她不說我又不能強問什麼,隻好一個人腦補各種虐戀故事已經愛恨交織的少女總裁文……好吧其實大概就是我被玩壞了。
難怪會做這麼詭異的夢啊。
大概不止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該還和最近的情緒有關吧。
我捋捋頭發,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來了一天前的情景。
乾貞治的眼鏡被切原赤也再一次打掉,他本人也受了傷,流著鮮紅的血摔倒在地上。
球場的另一邊,是赤紅著眼睛,頭發已經變成白色的,瘋狂獰笑著的切原赤也和抿著唇沉默的柳蓮二。
我站在賽場的最上方,把這一切收入眼裏。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沉默,宮橋絮子的氣憤,又或是丸井文太有些猶豫的神情,都在他的鮮血下顯得格外刺眼。
我咬咬唇正要轉身離開去找早就已經跑出去的清水秋江,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卻使我停下了腳步。
“那個,請問是工藤璃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