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上的人們和我有著相近的容貌,由於操作得當,很快我便高清了塑料紙上的大致內容。
這張紙上記錄了箱子主人的所有視頻資料,從出生到死亡,詳盡得不差一分一秒。連洗臉刷牙這樣的小事都沒有放過,我不禁想到,這個箱子的主人即使死亡也保存著自己的記憶,我一個活人,怎麼能放棄自己的記憶。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去找回那隱藏著的記憶。
“再看下去,天就黑了。”陳森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帶著這張能夠顯示圖像的塑料紙和他再次踏上了滿是雜草的路程。
盡管陳森說路不遠,可是我還是走的腿腳發軟,全身冒汗,這不隻是因為我腿傷初愈。我感覺陳森他們時間的觀念很淡,很少從他們嘴裏感知到時間的存在。跟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我也沒搞清現在究竟是什麼時代,更別說具體的時間。
塑料紙上雖然有時間,但是沒辦法去判斷是否正確,隻能大致知道現在已經是2317年之後。
“到了。”陳森指著荒草地邊界的無邊無際的城市廢墟說道。
看著眼前如同浩瀚大海似的的碎磚瓦礫,堆積如山的鋼筋水泥碎塊,我怎麼也不能再腦海中找尋到絲毫的印象。我們倆隨意穿梭在已經無法辨別的道路上,看著一輛輛鏽跡斑斑的汽車,我心裏說不出的傷感。
在廢墟中,我們偶爾能看到一座和我麵貌相似的雕塑,或者斑駁的壁畫。天色暗的很快,沒有太陽的照耀,黑夜來的異常迅速。我和陳森找了個還保存大致模樣的大樓廢墟,鑽了進去。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我們驅散了夜遊的老鼠,嚇跑了醜陋的蟑螂。
升起一堆火,吃了些難以下咽的食物,我和陳森聊了起來。
“怎麼樣?想起點什麼了沒有?”陳森問道。
我搖了搖頭,失落地說:“我想不起曾經來過這,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我的世界肯定不是這樣的。起碼不像這麼差!”
“是啊,如果比這差,你怎麼生存,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談著談著,我看到陳森有些異樣,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已經大致可以分辨出他那張扭曲的表情。
“怎麼了?”我疑惑地順著他的眼神看去。
“那邊有聲音。”說著陳森站起身來,向著地下室的一麵牆走去,他把耳朵貼著牆仔細地聽著。我也跟著他過去聽,卻什麼也聽不到,我更加疑惑地看著他。
他不理會我的目光,在牆上搜尋起來,在一副畫的位置他停了下來。畫已經腐爛,隻剩下畫框,他摘掉畫框,牆上出現了一個按鈕。我驚歎他的敏感,緊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這些人雖然醜,但是感官比我強得太多。
陳森用力按下按鈕,身旁的一麵牆壁轟隆響起來,緊接著是陷落到地裏。在我倆麵前出現了一個擺滿各種機器的房間。從機器麵板上閃爍的光芒可以看出它們還在工作中,隻是時間所沉積的灰塵已經埋葬了它們。
擦掉一個顯示屏上厚厚的灰塵,我按動了按鈕。屏幕逐漸有了圖像,我正想著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