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欣喜道:“爺爺,是船老二來著。”又朝那人喊道:“船老二,是我。”
幾人轉眼便相遇,船老二卻是先開了口:“老爺子和汪琳姑娘怎地這時才回,老二等了許久,放心不下,就準備去找一回,卻是在這遇上了。”
老者略帶歉意,道:“孫女貪玩,誤了時候,勞船老二費心了。”說著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二兩之多。
船老二連連擺手:“多了,多了。老爺子客氣啥,您時常照顧我生意,我尚還沒答謝你,心裏已過意不去,怎能再拿你的銀子,要不得,要不得。”
汪琳卻是一個機靈,搶過銀子,往船老二手裏放:“這是你應得的,莫要推辭,不若下回不乘你的船。”
“這~~好吧。”船老二見汪琳這般說話,心想這姑娘心直口快,說一不二,保不準還真不搭自家船了,那不斷了生氣,一番思量,隻好千言萬謝收回銀子:“天色以晚,我那夥伴在家中備了薄酒,二位賞臉去喝上一盅,飽個肚子。”
老者正要開口,卻被那汪琳搶先了:“如此,太好了,爺爺,我們走吧。”船老二也是看向老者,見那老者點頭,笑道:“老爺子,走著。”一行人,上了船,船老二支起雙槳就要出發。
正在這時,老者忽然聽得遠遠樹林中傳出聲響,隨後見著一白衣人出來,那人越走越近,聲音也越發清楚:“船家,稍等,稍等。”
片刻,那白衣人已然來臨,與眾人會麵過,猛地看向老者,那老者也是定睛一看,忽然抱頭大哭起來。老者道:“臨安一別,你我兄弟二人,十數載未見,如今卻是白發新見。”那白衣人道:“亂世之中,你我皆可憐。從此我浪跡天涯,誰料在此得見大哥,親人尚在,不可憐,不可憐。咦,這位姑娘是……”老者道:“他鄉識舊夢,一時忘了介紹。”隨叫道:“汪琳,過來拜見你方叔叔。”
汪琳拘手,道:“方叔叔好。”
白衣人微微一笑,對老者說道:“我看侄女滿麵英姿,氣宇軒昂,定是個好手,大哥後繼有人也。”
老者道:“我已年近半百,如今又是亂世之秋,自保尚且吃力,隻能教其武功,強身健體,防身也好。”
一旁船老二聽出兩人竟是兄弟,當下不敢怠慢,往船艙裏取出兩壺好酒,一碟小菜,道:“老爺子,方兄弟,你二人隻管吃,不夠我這還有。”說罷,一心一意撐船去了。
老者二人皆是應好,那白衣人又道:“大哥於侄女,為何才歸,又要往哪方去。”
老者長長歎了一口氣,臉上皺眉相擁,想來是飽經憂患,他道:“這十數載,我領著汪琳隱姓埋名,四處漂泊,日子雖艱苦,但好在性命無礙,前些天路過這峨眉山,為其美色折服,這才頻繁登山望遠,迎來朝陽送走夕陽。今日裏汪琳貪玩,誤了時辰,這才晚歸,幸得船家大義,等待不棄,現今受他邀請,去往他家喝上幾盅,明日便回臨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