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峨眉山下有條臨江河,水流平穩,卻是個擺渡的好去處,去的那峨眉山就得過這河,若是去那繁華出世處也得過這河,一來二去,這賺錢的門路倒也有了。老天就是這樣,物以稀為貴,這擺渡的多了,開口要價也就成了問題,先前個把人的時候,價格全憑自己一張嘴,心情若好給個幾錢罷了,倘若不好要個幾十錢,誒,你說我勒索!我呸,老子又沒求的你坐船,不坐一邊去,莫擋了發財。那滋味現在是體會不到了,往往擺渡人大都是勉強管個飽,你八錢我七錢他六錢,六錢以後?可不能再少,為了較勁餓了肚子可是大罪過。
眼前一眾客船早已回了家。
“老二,你怎麼還不回?”兩條客船上傳來對話聲。
其中一人卻是把船艙收拾個遍,起了錨。那被喚作“老二”的男子,約莫四十左右,身材瘦弱,不過一手擺船技術卻是如火純青,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大家都叫他“船老二”。
“我在逗留片刻,一會就回,就回。”
那人道:“你莫不是再等那兩位?”
船老二也不否認,道:“是啊,早上我送他們過河,不過現在卻是還沒見到他們,難不成出事了?”
“會不會他們是坐了誰家的船離開了,要不這麼晚了也該下山了。”還未等船老二說話,那人卻是自己搖頭,“船老二你技術過硬,安全的緊,誰人不曉得性命重要?”
半晌,見船老二也沒說話,隻一個勁的望著那遠方。那人搖頭,隨即吆喝一聲:“走起。船老二,我先回去熱兩盅,你快來。”
船老二笑道:“要得,要得,我一會就回,不醉不歸可記得。”
“不醉不歸,記得。”那人爽朗的笑聲漸漸消失在這夜空中。
這臨江河麵上就剩船老二這一條船,漂漂搖搖。船艙裏也點起了蠟燭,幾次想回都忍住了,想來那二人天天坐這船來回,給自己添了不少經濟,我船老二沒念過書,雖算不得君子,但也曉得知恩圖報,隻是這天色以晚……罷了,我在等上他一會,仁至義盡還是做到了。
船老二打了個盹,忽然聽著一段歌聲:“明月不管我,任我輕輕來,誰管它多情與否,卻是留了月光照我還,多謝了,多謝了。”船老二聽著這聲,帶著濃厚的鼻音,在熟悉不過,當下笑逐顏開,迎了上去。
月光下,見著兩人攙扶而來,正是先前那老者和女子。女子道:“爺爺,你就快走吧,別嚎了,可別把土匪招來。”那老者呸呸呸幾聲,道:“烏鴉嘴~”
那女子隱約見著前麵有人走來,隔了太遠,分不清男女,大吃一驚,道:“爺爺,爺爺,快看,前麵有人,莫不是土匪。”
老者聞言,定睛一看後,無所謂道:“土匪,老夫打不過也就是了,可惜你這如花似玉的丫頭,八不成要被抓去作夫人,也好,我作個土匪爺爺。”
“你還說笑。”女子臉上當時就泛起紅霞,月光下,甚美。女子說著就在那老者手上掐了一把。
老者連連大叫:“疼,疼,丫頭不是人。”
忽然聽得前方傳來聲音,是那不明人方向:“前麵可是汪琳姑娘。”話裏透著粗氣,聲音很有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