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轉眼到了第二天,當我醒來時,齊靈已經不見了,我伸手撫摸著床單,上麵還帶著餘溫,殘留著她的淡淡芳香。
我苦笑一聲,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無語,捉摸不透。
罷了,無關痛癢,何足道哉?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都無所事事,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吃住都在白金瀚,偶爾也會跟幾個兼職的女大學生,去樓上包廂學外語。
我覺得,多掌握一門技能是件好事,於是學得不亦樂乎,甚至是廢寢忘食。
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強哥這段時間很少露麵,每天早出晚歸,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我也沒細問,覺得他肯定在忙正事,不去打擾他。
這天,強哥難得有空,讓我陪他一起去外麵走走,散散心,阿刀還是守家。
強哥開著路虎,帶我來到昆明老街,吃飯喝酒,順便逛逛,這條街始終很熱鬧,一到晚上便人山人海,隨處可見小情侶手牽著手,漫步街頭。
強哥板著臉,麵無表情,不是他心情不好,而是他天生就這張撲克臉,很少露出笑容,除了阿刀和我,幾乎沒人能打動他。
我覺得,一個內心孤僻的人,一定是童年時受到了什麼刺激,像一塊心病,久治難愈,才會變得如此極端。
再說,他畢竟是當大哥的,嚴肅一點也沒什麼,可以適當放縱,但也不能太隨和了,否則沒人會把你當回事的。
出來混,就得要讓人家知道你狠,才不敢隨便招惹你,並且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那種。
我和強哥來到一處攤位,點了兩份過橋米線,這是昆明的特色小吃,我小時候經常吃這個,不過不是買的,而是媽媽親手做的,比街上賣的好吃多了。
強哥要了一碗豆花和一箱子啤酒,非要跟我喝兩杯,我當然沒理由拒絕。
強哥邊吃邊說:“出來混,必須有輛拿得出手的豪車撐門麵,過兩天,我去4s店給你提一輛寶馬五係,大概五六十萬,你自己拿去練手吧,再買個駕照,一千多塊錢的事。”
我點點頭,對於強哥好意恭之不卻。
我們兩個正吃吃喝喝,大碗喝酒,大口吃粉,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城管來啦!快跑啊!”
我和強哥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周圍的那些小攤販們,一個個的,跟見了鬼似的,慌忙收拾東西,倉惶逃竄,有的客人還沒付錢,也來不及收了,直接跑路,逃之夭夭。
賣米線的這個攤主也不例外,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穿著一件滿是油汙的皮衣,上麵有很多補丁,一雙粗糙的大手長滿了老繭,指甲縫裏全是黑色的汙垢。
我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推著三輪車,前麵坐著一個男孩,大概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喂,老板,我們還沒給錢呢,你不要錢了啊!”我見他要跑,急忙喊道。
那人沒搭理我,吃力的蹬著三輪車,無奈車廂後麵放了太多東西,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啥的,根本騎不動。
這時候,一大群城管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們身穿黑色製服,來勢洶洶,全身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接著,城管大軍手持警棍,殺入人群堆中,對還沒來得及逃走,落單的攤販一陣拳打腳踢,棍棒加身。
一時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四起,路過行人紛紛避讓,免得惹禍上身,跟這些吃皇糧的官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隻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做沒看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