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兒臣知道您是為我好,可為了皇位,險是必須要冒的。”蕭真繼續哄勸道,“最多我向您保證,絕不以身犯險,一直在後方指揮可好?”那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母親也管不了太多了。
“你要真的能保證才行。”崔淑妃終於態度軟化,“你但凡衝動了,就想想你可憐的娘。我在宮裏等你回來,你若有個損傷就是最大的不孝!”
“放心吧。”蕭真拍著胸脯打包票,又奉上甜笑賣個萌,“母親是知道的,兒臣最是孝順。”
心中卻想,此一去,就算時間再久,也還是要回來的。但願那時,他想好要怎麼麵對琉璃了。或者他立了軍功回來,會令她高看一眼?
與此同時的水府,琉璃正接見此次征西之行的另一個重要人物,程格。
自從接了聖旨,受了任命,程格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成為萬眾矚目的人,明裏暗裏,多少雙眼睛盯著。在這個時候他應該避嫌,但他敢登水府的大門,見的還是水大小姐水琉璃,而且還是在大白天,必然有萬全之策。
他的萬全之策就是……
連琉璃都忍不住笑,更不用說一邊的青黛和青檸憋得快內傷,偏程格一本正經,神色嚴肅得很,倒顯得幾個姑娘家很不莊重。
琉璃咳了兩聲,努力正了臉色,“聽說霓裳居送來新料子過來,還非要我親親自看。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程……將軍。”
虧他怎麼想得出來用這招!之前琉璃還納悶,差點不見。幸好多了下手,翻了下衣料,發現下頭寫了個“霍”字,才覺得有蹊蹺。
程格生得本來俊俏,很有當小白臉的資質。因為他男生女相,從前在軍中還受過嘲笑,被稱為玉麵小“娘”君。不過笑他的人,最後都被他一一打服了,他反而樹立了威信。就在降職前,曾是霍家軍中少有的青年將領。隻是他脾氣臭,職業智商雖高,為官的情商卻低,因而被一捋到底,在東京都守了城門。
此時,他一身女裝,梳的婦人髻上還別了朵牡丹花,雖說沒誇張的塗脂抹粉,但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一位就是脾氣暴躁,動不動跟人拚刀子的新晉程將軍。別說,他扮女相真是美,可惜身材過於高大平板,少了幾分嫵媚。
“卑職不扮怪樣子,就出不得門,也入不得府。”程格一本正經。女人樣,男人嗓,青檸終於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扶著桌子彎下腰,捧著肚子不能自己。
程格不笑。於是,琉璃也不敢笑。她知道,程格在她麵前自稱卑職,是把她看成了姐姐的繼承人,霍家軍隱形的執掌者。哪怕,隻是代理。
“是在啟程之前,正式拜見我嗎?”她大方地問,並不推辭。姐姐的職責,在交給合適的人之前,她願意承擔。事實上,她已經在承擔了,也一直在承擔。
“但是……麻煩你把花摘了吧,實在……很違和。”琉璃終於還是說。
青黛端上茶,手都抖了,忍笑忍的。
“是。”程格點頭,順手把那條逼真的牡丹絹花扯下來,動作粗魯豪放,也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卑職這一去,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回東京都了,往後隻能以軍中手法傳信,聽侯小小姐吩咐。聽水兄講過,從此霍家軍重組的事就由我來負責,小小姐放心,卑職必不辱命。”小小姐,是相對於霍大小姐而言。
這說明,軍中的人認可了琉璃的身份。其中,石頭的穿針引線功不可沒。畢竟琉璃隻能坐困內宅,好多事她出主意,可卻要石頭執行。況且,石頭之前當過姐姐的馬僮,和霍家軍的好多人,尤其是同齡人非常相熟。
說句不恰當的比喻,他們算是總角之交,比起旁人,彼此之間的信任更真誠。就算後來都長大成人,也總有不變的情懷和情份。若非石頭,霍家軍幸存的舊將,也就是這批年輕人,不可能輕易就圍繞在琉璃身邊,為她的複仇大計賣命。
石頭,真的做了很多事,也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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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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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其實我想說,人總是有很多無奈的。九郎和石頭都受困於母親,兩個當娘的雖是一惡一善,但從她們本心講,都是為了兒子好。雖然,其實,挺壞事的,可是人無法選擇出身。當兒子的因為有顧忌,所以不能隨心所欲。可能行事顯得不夠爽,但人物真實丫。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