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盈旬歲文公子抓書筆,涉詩文逢恩師開慧根(1 / 3)

日子過的也快,轉眼姑蘇又迎新的一年,可自去年,這姑蘇城便少見飄雪。

姑蘇城內傅府,那新春的燈籠還未褪去鮮紅,便又換上了新的燈籠,爆竹的氣味又因傅文的周歲宴重新升起。

傅府內,家人們忙碌地穿梭在大廳和庭院之間,每個人都麵帶喜色,為傅文的周歲宴做著最後的準備。庭院裏的梅花盛開,暗香浮動,與節日的喜慶交相輝映。

照舊曆,滿周歲的孩兒應“抓周”,正月十五這天,趙成禮與趙效則,趙德昭,趙和湛四人早早的來到傅府,雖稱外孫,但趙家對這個孩子可謂是十分的重視。

傅府這邊對此事依舊隆重操辦,傅經年特地去寒山寺請來了方丈慧緣大師,領僧眾給傅文祈願,木魚聲敲擊著傅府的清晨,僧眾隨慧緣大師穿過庭院,走向傅文所住的房間。木魚聲越來越清晰,空氣中彌漫著寧靜和敬仰的氣氛。

慧緣大師在傅文床前停下,低聲念誦著經文,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山澗溪流,緩緩流淌。大師的臉龐在清晨的微光中顯得莊重而神秘,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

僧眾們整齊地排列在床邊,雙手合十,隨著慧緣大師的節奏,緩緩念誦。他們的聲音和諧而莊重,如同天籟之音,讓人感到一種無比的寧靜和安詳。

正午時分,人已齊聚,傅經年將備好的抓周用具差人拿出,隻見仆人傅明和傅聰從後堂抬出一個木排,上麵列著各種物什:筆,琴,棋,算盤,書,印章,畫,葫蘆,劍,木魚等。

各種物什擺滿了木排,木排被放在了地上,下麵鋪著絨墊。等一切備好後,趙萍兒將傅文放在絨墊一端,讓傅文自己爬去木排取物,這傅文並沒有當即抓去,而是用他那雙活靈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人。

眾人見狀,皆正襟危坐麵無表情,沒有去引傅文注意,傅文看著他們的樣貌,嗬嗬的笑起來,打量一番後,傅文覺得無趣,便徑直爬去木排,麵對著一眾物東瞧西望,最後將一支筆握在手中另一隻手捏著書,想要抽出來,奈何太重,多次脫手,眾人皆大喜。

傅大圭更是喜笑顏開,嘴裏說著“傅家後繼有人”起身去邀趙成禮入席,趙成禮也大喜,並表示傅文,日後必身居高位,為國之重臣。可謂是:

傅門趙府慶新孫,周歲抓來筆與文。

若入宦海尋仕路,可居高官位重臣。

抓周事畢,趙萍兒與傅經年帶傅文來到後堂,堂內皆是僧眾,特來為傅文祈願。此時在一旁誦經的慧緣大師將傅文接過,放在香案的墊子上,用手撫摸著傅文的額頭,僧眾齊誦經敲木魚,慧緣大師又手捏一根樹枝,在傅文的額頭上點著,嘴裏一直在念著經文。

禮後慧緣大師將傅文抱還給趙萍兒,此時的傅文卻緊攥著慧緣大師的袈裟不放,嘴裏像是說著什麼,見狀慧緣大師笑而語:“這個孩子與我有緣,四年後我再訪貴府與這孩子點化,日後定有所成。”

慧緣大師又撫了傅文的額頭,從衣中掏出一串念珠放到傅文手中說“既然與你有緣,便將這串念珠贈予你”。

“我代文兒謝過大師了”趙萍兒抱著傅文向慧緣大師行禮。

儀式過後,傅經年安排僧眾用餐,又奉上千兩白銀、數千匹綢緞以表感謝,眾僧拜謝領之。

再看前堂席中,推杯換盞間傅大圭已有醉意,趙成禮亦有些恍惚,兩位老人難得如此開心,尤其是趙成禮,自辭官致仕後,趙成禮整日在家研習書文,鮮有娛事。他每日清晨便開始揮毫潑墨,筆下生輝,字體飄逸,筆觸間流露出一種深沉的文化底蘊。每個字,每個句子,都仿佛蘊含著一種深邃的哲理,引人深思。

每到午後,趙成禮便會在書房內擺上一壺清茶,靜靜地翻閱古籍,時而停下來,對著某一句話反複琢磨,時而掩卷沉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身影在書香中顯得格外寧靜而深沉,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每當夜幕降臨,趙成禮便會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充滿了詩意。他常常吟詠著慧緣大師贈予的詩集,那些深奧的詩句在他的口中流淌出來,如同月光一般清涼透徹。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晚,但他的情感卻很濃烈,像是在追求著某種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