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沉嘉調了琴,便唱起這《玉樓春》,這歌聲靡靡,惹的心癢,一曲唱罷,這陸公子又求一曲,可這沉嘉說什麼也不肯再唱。
這陸放,因喝了三五杯酒,急上心頭,見這沉嘉不唱,掏出腰間的雙魚佩做賞,請她再唱,這沉嘉亦是不為所動。見此,這陸放心頭一怒,也不聽曲了,將這沉嘉撲倒在床榻就要行那苟且之事,這沉嘉不從,欲要大喊,卻被陸放堵住了口,叫喊不得,這陸放也是被酒迷了心智,邊打邊罵,卻不想這沉嘉被打的昏死過去,這陸放正看時,卻發現床上滿是血,以為誤傷了人,束上褲子便逃竄了。
還這外麵端茶的夥計見沉嘉的房門大開,前來詢問如何,不曾想見到這沉嘉昏死在床榻,滿是血汙,抓緊叫了老鴇請來郎中。
這郎中診脈間,沉嘉便已蘇醒,隻惜這腹中的胎兒卻已喪了命。這郎中說隻是受了驚嚇,身體並無大礙,開了幾副安養的方子便離去了。沉嘉隻見自己滿榻血汙,才知那腹中的胎兒已無命,失聲大哭起來。
待眾人退離後,這沉嘉想不開,竟尋了條繩子係在房梁,自縊去了。待眾人發現為時已晚,隻剩這屍首空空。
卻說這沈公子正帶著那湊足的三千兩白銀,往那尋香樓去,路上正幻想與沉嘉共享天倫,怎料進了這尋香樓方知已是人鬼殊途,這異洵抱著沉嘉的屍首哭時,便問老鴇緣由,這老鴇謊稱是那陸放硬闖閨閣,強這沉嘉,沉嘉不從,被打的昏死,醒來發現失了胎兒,悲痛自縊,絕口不提自己引那陸放來沉嘉閨閣之事。
這沈公子聽罷,出了尋香樓,向人打聽了這陸放的去處,回府拿了寶劍,徑上那勾欄而去。
正尋時,這陸放果在此聽戲,這異洵認好那陸放,拔劍便去挾他,這陸放一看這異洵拔劍而來,頓時嚇得腿軟,這異洵拽著陸放的衣服便問。
“你可是陸放”那異洵張口就問
“是是”這陸放被嚇得瑟瑟發抖
“你可識得那尋香樓的花魁沉嘉”異洵又問
“識識得”這陸放擦了額頭的冷汗回到
“我且問你,昨夜是不是你在沉嘉房中”異洵怒問
“是是我,是我讓老鴇帶我去尋沉嘉的”
“老鴇?你且說清楚”這異洵摁著陸放讓他細說
這陸放一五一十的將這其中原委說明,這異洵也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是那沉嘉未迎門的丈夫,陸放聽完自知難逃,連忙跪拜討命,這異洵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起劍落,隻見一道鮮血直噴房梁。
手刃陸放後,這異洵正要去那尋香樓找老鴇對峙,卻不料剛出來勾欄就被官差抓住,直送衙門而去。
卻說這堂上的京兆尹陸五良知自己的侄兒被殺,不禁掩麵而泣,讓這異洵說明緣由,異洵跪在堂下,俱陳其事,正說時,老鴇卻已帶到。到這老鴇陳言,更是另一番說詞,言這沉嘉本是風塵女子,自願迎那陸放上門,兩人交歡時不注意才失了孩子,將罪孽全推到已逝的沉嘉身上。這異洵聽完,卻是雙拳緊握,欲打那老鴇,可怎奈被衙役按倒,雙拳難出。
這陸五良聽罷,當堂判了沈公子斬監後,這老鴇聞言喜不自勝,這異洵聽罷,直呼冤枉。如此這沈異洵被下了大獄侯斬。
且說這紀府內紀洪宇聽聞異洵被當街帶走,驚詫不已,托人打聽緣由,卻得知外孫被判了斬監後。忙備足金銀財寶,帶人去訪那陸五良,這陸五良見了金銀,拒而不收,開口就是什麼殺人償命的道理,不管這紀洪宇怎樣言說都無用,紀洪宇見此隻得悻悻而歸。一時間這紀洪宇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無可奈何隻得修書俱陳其事,差人送到沈府,另尋他法救這苦命的異洵。
真可謂是:
自古紅顏多薄命,娼妓從良行卻難。
緣淺情盡終是客,一番秋水到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