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室逢恩貪娶潘侯女,閣中伊祜琴挑熙穆伯(3 / 3)

這前排的文公子和羲和自是各顧各的,二人彈累了,也不管他人,在桌上擺了棋盤開始對弈。

這允文和克心二兄弟在趙肅的指導下奏起琴來,那聲音卻也清澈,彈的也有模有樣,在一旁看熱鬧的趙岑兒見此便說。

“沒想到你們這兩兄弟頗有靈性,我學琴三載,也不如你們學琴半日彈的好,自愧不如。”

這允文克心二兄弟隻管彈琴,卻沒發現在旁坐著的趙岑兒,直到岑兒稱讚,二人才向旁看去。

可人兒,這岑兒在一旁倚著桌,似那西施病態惹人憐,這二兄弟停手,打量著岑兒,這兄弟二人雖是潘府公子,卻沒像他父兄般風流,到如今,所見女子屈指可數,二人哪曾見過這等尤物,兄弟二人直直看著岑兒,無一人說話。最後趙肅開了口。

“岑兒小姐,都怪我,是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教好,要不我再教岑兒小姐幾日,您看可否?”趙肅問道。

“也可,我在房中也無事,正和這講堂內來了許多貴客,多學幾日何妨,和眾人熱鬧熱鬧也好過在房中繡那花紅。”這趙岑兒就應了下來,日後常常來講堂內習琴,如此過了十餘日,眾人在講堂內練琴,一片其樂融融。

卻說這日,傅府仆人傅休來揚州趙府請熙穆伯回去,說是傅大圭有要緊事,要和熙穆伯當麵說。這逢恩心中納悶,不知何事,收拾了些用品,拜別眾人,就隨傅休上路,回姑蘇。

比至傅府,眾人見熙穆伯回府,忙出門迎接,這逢恩下了車駕還沒站穩就被傅大圭叫去。這逢恩進得堂內,隻見堂上坐著傅大圭和夫人歐陽淇,客座坐著兩位老媽子,一位衣著華麗,麵容華貴,另一位穿的樸素,麵似枯鬆。

“逢恩來啦,這就是我的小兒逢恩,兩位貴客看看,長得如何。”這傅大圭邊招呼逢恩入座,邊向客座的兩位老媽子招呼。

“素聞熙穆伯一表人才,今日得見,果真如此,和我家小姐很是般配,此姻若是能成了,可是一段人間佳話啊。”那穿著華麗的老媽子先答到,另一位老媽子在一旁應和。這傅大圭聽了這讚美之詞,歡欣溢於言表。

逢恩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也不知是在商討何事,隻顧自己喝茶。傅大圭笑罷,將此事的緣由說與傅逢恩聽,原是那左丞呂仲陽派媒人來說親,自家的小女年方二八,生的美麗,待字閨中,正缺夫家,這穿著華麗的老媽子是那呂家小姐的奶媽,自小看著呂小姐長大,另一位衣著樸素的乃是媒婆。

逢恩聽了緣由,起身行禮後言自己不讚同,說自己已有心上人,恐誤了呂家小姐的婚姻大事,一口回絕了這門親事,徑自去了側廂。傅大圭見此,叫逢恩不住,隻得先送別了兩位老媽子,再去與逢恩計較。

這逢恩也是直爽,向父親及母親直說了自己的意中人,原是那潘家的小女潘伊祜。聽此父母二人大驚。

卻說那逢恩自與伊祜請教琴技,竟不自覺對其傾心,晚間入夜,二人吃了晚膳,便相約那後庭賞月,這逢恩雖腦子靈敏,擅長推敲,可對情場之事一竅不通。

逢恩雖說是約了伊祜,可是二人隻是坐著,這逢恩一言不發,最終還是伊祜先開口問了愛好,二人才聊了起來,這逢恩雖是不善言辭,可字裏行間盡透心中歡喜,這伊祜也聽出了逢恩的意思。言隻是賞月未免無聊,便去講堂拿來琴,在那趙肅給的曲譜上選了首曲子奏來助興,伊祜所奏之曲可是大有來曆,雖說那曲譜上並未注明,這伊祜也未曾知曉,可卻是那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之曲《鳳求凰》。這曲聲婉轉低回聽得人陶醉,那傅逢恩已然對潘伊祜傾心。

逢恩俱陳其事,傅大圭夫妻二人聽罷,也未再多言,備上厚禮,請了媒人來,去臨安潘府提親。

臨安的潘思樂見傅府派了媒人來,也正納罕,聽了媒人俱陳,說是為那熙穆伯與自己小女兒潘伊祜說媒,這才恍然大悟。因那潘伊祜日常行為不羈,年已二九,一個上門提親的也沒有,更別說出閣之事,今日潘思樂見了傅府遣媒人說親,還是為熙穆伯說親,欣喜不已,對媒人忙以上賓禮相待,隨即應下了這門親事,更言,他日親拜傅府同親家商量婚姻禮事。

這媒人哪見過如此爽快的親家,忙道喜恭賀,一幹人等喜盈盈出了潘府,徑回姑蘇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