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攆上司,徒修淡哼了一聲,若有所思:“皇後這一身打扮是要去哪裏啊?”
江六月抬起眼,見司徒修並無半點怒色,他有些意外。今兒個,他這身打扮怎麼過關?
“那個……皇上……今天……”嗚!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變成啞巴。
“今天如何?”司徒修的臉在江六月眼前放大。
“臣妾本想去賞那小白花的,又不想帶著太多人,就換上宮女衣服自己出門,沒想到在那碰見德煜王爺。”後麵的話越說越低,不管了,咬牙撐到底。
“噢,你說來聽聽,去那仙塵居的路線。”司徒修看著臉快要貼到地上的江六月,神情凝重。
江介月心想要穿幫了呀,不能再糾結於這個問題,轉個話題要緊,於是急急忙忙地跪直了身:“臣妾不應該私自外出,請皇上降罪。”
“降什麼罪?”司徒修低低的笑聲傳入他耳中。想蒙混過關總得找個高明一點的詞,這麼爛的說謊技術。
抬起眼見到玩味的笑,江六月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呼,沒事就好。
“陛下,娘娘,東宮到了。”一時間車輦外的太監聲音傳來。
“皇後,該下車了。”司徒修語氣變得很輕。
“噢。”江六月心中大歎怎麼有這麼一個人的表情,瞬息萬變,守在東宮門外的侍衛已恭恭敬敬的行禮打開門,而宮裏邊小沫已帶著一幫宮女太監跪在雪地裏。
嚇,大冷天的大夥想凍死自己嗎?江六月忙說道:“起來吧,起來吧,怪冷的。”
身旁傳來司徒修的聲音:“全都起來,退下吧。”
“謝皇上,謝娘娘。”一群人退的挺快。
一進屋中,江六月才發現外麵真的很冷,心中想到大冷天的我這不是在找罪受嗎?活該倒黴被逮著,看見桌上有茶,自顧倒著,喝了一大口,嘩!暖啊!見到無視他存在的江六月,司徒修有些好笑,說道:“皇後,這些日子你過得倒是快活,整個東宮都快鬧翻天了。”
嗯,他怎麼知道,薑六月眼睛直轉,實在不知說什麼好,捧著茶的手變得很僵硬。
“既然皇後能吃能睡又活蹦亂跳,那今晚朕就留在這兒吧。”
此話一出,江六月手中抖得茶杯掉落,猛咳不止靠上次那是個意外,他與她之間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皇……皇上,貌似今天不是初一。”江六月真的有些結巴了。
“對。”
“那也不是十五。”
“對。”司徒修臉上笑意很濃。
江六月砰地一聲打開門,對上那個笑的讓他心裏發毛的人,無比嚴肅地說道:“那臣妾恭送皇上。”
收起笑容,司徒修濃眉一挑:“皇後當真要朕走?”
俊逸的眼神看著他,江六月的手已不知往哪裏擺,但想到自己沒理由害怕他,於是堅定地說道:“是”
司徒修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再次問道:“你確定嗎不改了嗎?”
你以為這是開心詞典嗎?江六月認真的答道:“確定,不改了?”
“很好,希望皇後不會忘記自己剛剛說的。”司徒修慢騰騰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語氣裏聽不出喜怒哀樂:“羅英,擺駕。”
看著皇帝走出東宮,小莫忍不住說道:“娘娘,你怎麼把皇上趕走了?”
“呼,讓他留在這兒做啥,欺負我,我才沒有那麼笨。”他是一個有操守的人魚,應該堅持的不會改變,也見小灰羽墨白在水麵做翻白肚狀,江六月朝他做了個鬼臉。
“可是上次您與皇上不是好好的嗎?”小沫忍不住再問。
“上次,哪次?”江六月假裝聽不懂,那個危險的男人,遠離他才是王道。
“對了小莫給我向大家傳個話,以後不是初一十五東宮謝絕任何訪客。”
“娘娘,你這是做什麼?這宮裏皇上想去哪兒不行?”
“我不管,反正走一步是一步。”
“哎。”小莫歎了聲氣向外走,他這個苦命的宮女,怎麼感覺越來越看不透主子了?
灰魚墨白這裏總算想開口說話了:“我說江六月,你這樣可不好,去探個路還會迷路不說,連自己的長期飯票都趕走了,你這是不想混了都。”
“嘿嘿。”江六月在那裝白癡,聽不懂。
“還笑,你還笑,去國庫還得靠司徒修的。”墨白在水裏大叫不停。
江六月嬉笑一聲:“知道,沒空和你貧了。”
說完跑至熱騰騰的白玉池邊,撲通就往下跳,找龍印,洗洗,睡,這才是他的生活,嘴裏還稀裏嘩啦地唱著:“今天天氣好晴朗……”